卻也怪哉,他人卻是極有才幹的,誰能想到如此糜爛之人,是狀元出身,他如今所在官職,沒靠他唐家根基半分,是讓徐元白既頭疼又偏愛的存在。
阮言文似是還不信,還睥睨著她。
阮瑤清覺著好笑,她將茶盞放下「我見著他眉眼生的尖長,三庭五眼皆是傲氣,是個惹禍不安生的主,兄長你也離他遠著些,別叫他帶壞了。」
阮言文「……。。」
他走到桌前坐著,敲了敲她眉間「去了兩趟觀里,真當自己是個赤腳神仙了?」
「疼!」她嚎了一聲,眸光一閃,撅著嘴道「你還不信?莫須先生可是收了我做徒兒的,他道我極有天賦,學習這些可是快了。」
阮言文只當她是說笑,畢竟三危觀上那位,籠統不過只收了展望一個徒弟罷了,是故,只長長「喔」了一聲。
見他不信,她心下生笑,面上卻是一副生氣樣子,纖細手腕搭在桌上,撐著小臉,氣呼呼道「你怎不信我,哪日見了師父,我可要他給我作證!」
「好,好,真的真的,我信你就是,來嘗嘗這個如意卷,味道不錯。」話是如此說著,面上卻是笑著搖頭,哪裡有相信的樣子。
阮瑤清「哼」了一聲,夾著如意卷點頭小口咬了一下,細嚼慢咽起來。
低垂的眉眼裡皆是得逞的笑意,她已經全盤交代清楚了,是他不信的,可與她無關。
他們這廂剛止了話,隔間的廂房便被推開,徐元白抬腳進里,一眼就挑中了憑欄處那山窗,他坐在那處,恰能透著光隱約瞧見對面人綽約身影。
他能聽到對面女兒嬌俏打笑聲。
「畫冊你看過了嗎?」
阮言文皺眉,喝了口雞湯,轉頭問她「什麼畫冊?」
「嫂嫂的畫冊呀,大哥你不是要挑嫂嫂了嗎?」
這話說的突兀,讓正喝湯的阮言文嗆了一口,止不住的磕了一聲。
「你怎知道的?」這事早叫他扔到了腦後,他若不提,他壓根記不起。
阮瑤清咬著勺喝湯,分心答道「李叔選好了人送去爹爹書房,恰叫我撞到,我便提前過目了。」
他眸子睜大,滿是吃驚「你都看過了?」
「嗯,都不大好,不過有一個,我瞧著極好,運道什麼的我都算過了,可放心,畫冊我叫菱月昨日就送到你書房了,你沒瞧見?」
阮言文:「………」
他上哪去瞧!昨夜公事便是忙到天黑,回府後為了她的事兒焦心許久,書房都未進去過,怎想到她倒是心大,都操心到他了,連運道都算過了,倒,真是真貼心啊
他扶額一嘆氣「你近日可是有些閒了?身子既好清了,明日我請教習嬤嬤教你學些東西,省的心思多操心些有的沒的。」
聽到教習婆婆四字,阮瑤清只覺得頭大,想起前世里被折磨學那些規矩,渾身便覺得疼,她將勺子一放,瞪大了眸子紅唇一嘟起,看他叫屈道「哪裡是操心有的沒得,兄長的事兒哪裡是閒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