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刚准备抬手敲门,伸手一推,门没锁,是开着的。
他推门进去,房间的窗户大开着,纱质的窗帘被风吹的卷起,不断乱舞。
房间里的空调没开,又因为大开着窗户,外面的冷空气也涌入进来,站在门口的杨锐打了一个寒颤。
他顿了片刻,朝里面走进去。
房间里面格外安静,祁行臻就坐在床边,他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床上还放着药酒、镊子等,脚边的垃圾桶里扔了两块带着血迹的纱布。
杨锐走过去站到了他的面前,才看到他的胳膊上一条五六厘米的血口,伤口看起来很深,边缘翻出了血肉。
“我来帮你?”杨锐问。
“不用。”
祁行臻动作利落的处理伤口,这血口就像是开在别人身上一般,整个过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包扎好,见杨锐还站在原地没动。
祁行臻抬眸看他一眼,声音冷淡:“那边就没什么话带给我?”
“······说让你回去,这边的生意他们会另外派人来盯。”杨锐到桌边倒了杯水,喝了口。
“阿臻,你也该回去了。”
祁行臻抿着唇,一言不,看了杨锐好一会儿。
杨锐默了一会儿,开口:“这也是为你考虑,今年风声确实有点大,国内的生意暂时也用不上我们······”
“知道了。”祁行臻打断他。
祁行臻到窗边,伸手彻底拉开了了窗帘。
因为下雨,外面雾蒙蒙的一片。
看着窗外,他有些出神。
回想着酒店门口的那一撞,那人扑面而来淡淡的体香,有点儿熟悉。
“杨锐,你说已经死了的人,还有可能再活过来吗?”
“什么?”杨锐被这问题问的一愣,随即嘴角又带了浅笑,回答:“我认为这世上没鬼······”
祁行臻低声嗤笑。
杨锐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但是……或许会有没死透的人。”
没有鬼,但是有没死透的人。
这话倒也合理。
祁行臻的指尖捏着窗帘厚重的布料,轻轻的搓了搓,神色不明,回忆着耳边那句低浅的“对不起。”
他转身回来,吩咐道:“楼下那个拉大提琴的人,结束后请她上来。”
“怎么了?”杨锐问。
“有点事情要问她。”
-
最后一个曲目结束。
清吧竟有几个人认真聆听,还有零星的掌声。
许苑将大提琴放到一边,起身弯腰示意。和钢琴演奏接班的人打过招呼,背起琴盒,已经走到酒店大堂。
“你好,请等一等······”
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许苑停住脚步回头看,叫住她的男人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西装,没有打领带,很儒雅、斯文的长相,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眼镜。
许苑看着面前陌生的男子,有些不解的看他:“怎么了······”
杨锐点头示意,语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