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木繁蒼白得有些可憐的臉,餘思年不由得回想起下午在車上時,被空調冷風吹得瑟瑟發抖的模樣,不由得心虛。
他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面不改色地說道:「那你就好好治病,治好了再走。」
因為有些心虛,餘思年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小了不少,以至於夏木繁完全沒聽清,疑惑地問了道:「什麼?」
餘思年嘖了一聲,說道:「麻煩,沈渡你跟他講。」
因為看不懂唇語,只能通過每個人的表情來判斷他們此時的心情。夏木繁茫然地來回觀察著幾人,不明白餘思年為什麼突然表情不自然了起來,葉泓許也憋著笑,不動聲色地退到了埃斯頓身邊。
他屏氣斂息,努力想要聽得再仔細一些,忐忑地希望此時能有人再說句話。
沈渡看出來夏木繁愈發緊張而挺直的脊背,原本還在對他要回學校這件事感到不悅,可一看到他驚慌失措得像只誤闖入狼群的兔子,又忍不住心軟了下來。
他慢慢靠近夏木繁的左耳,輕聲說道:「想不想找出害你的人?」
夏木繁聽到這句話兩隻手不由自主抓緊了腿上的毯子,沈渡見狀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說道:「那就養好病再說。」
沈渡一直站在夏木繁的右邊,說話時為了體諒夏木繁,故意將頭瞥向了他的左邊。
可這樣一來,在沈渡湊過來的時候,夏木繁躲閃不及,嘴唇差點碰到了對方的臉頰,嚇得他趕緊往後一躲。
沈渡像是毫無察覺,說完這句話後稍微拉開了些距離。
夏木繁呼吸有些急促,不可置信地追問道:「您相信我?您是相信我的是嗎?」
沈渡慢慢覆上了夏木繁抓著毯子的手,拇指一下一下地撫過,儘量放緩語氣說道:「嗯,那你願意聽我的話嗎?」
沈渡的承諾實在太誘人,夏木繁被他溫柔的語氣蠱惑到了,重重地點了下頭。
沈渡卻對夏木繁的反應似乎不太滿意,於是用力將人往自己身前拉了一下,在看見夏木繁無措的神情之後,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說話。」沈渡在夏木繁耳邊提醒道。
「啊?」夏木繁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忙道:「願意的。」
「那好,這段時間你就在這住著,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
沈渡又恢復了一貫的沉穩,仿佛剛才逗弄夏木繁的另有其人。
離他最近的餘思年看到了整個過程,不由得暗嘆,看來是他多慮了,這個小明星壓根不是沈渡的對手。
埃斯頓再次出現在房間裡的時候,餐車上推著廚師做好的飯菜。
簡單的白灼青菜,和一碗軟糯的白粥。
「老闆說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先吃點清淡的。」
埃斯頓將粥碗捧在手心,另一隻手慢慢地攪動著碗裡的瓷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