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琪琪熟不拘礼,并没有起身相迎,丝毫没有把裴楚风当作南蜃帝。
裴楚风非但不介意,心里反而因凌琪琪对他流露出的这种亲近感,到有些小窃喜。
刚刚在国宴之上,看着凌琪琪和陆程亲密的坐在一处,亲密的聊天,亲密的逗弄‘不了’,又亲密的一起离开宴席,裴楚风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在万众瞩目下被主人遗弃的小丑,强压着反酸的不适感,吃醋还得吃得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
刚刚他很后悔让人把‘不了’抱到宴会上,原本是想气气陆程,却不想遭到里反噬,陆程和凌琪琪抱着孩子坐在一起的画面,仿佛是一家三口的日常,刺眼极了。
自从凌琪琪带着陆程离开后,非但没有眼不见心不烦,反而更加的心不在焉、如坐针毡,但他是宴会的主人,无法抽身离开。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便匆匆来寻凌琪琪。
终于见到了让他心心念念的人,裴楚风掩盖内心的慌张,故意摆出沉稳的样子,说道:
“不是跟你说过螃蟹要少吃些,太寒凉,你肠胃不好。”裴楚风也坐了下来,埋怨的语气中却带着宠溺,把坐在另一旁的陆程当作空气。
凌琪琪害怕裴楚风唠叨,脸不红心不跳的嫁祸于人:
“不是我吃的,都是他吃的。”说完便指了指陆程,陆程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但表面上却迁就的说道:
“嗯,是我吃的,南帝不会是心疼几只螃蟹的。”
“寡人怎么会心疼区区几只螃蟹,寡人心疼的是七公主。”
陆程面对裴楚风突然的挑衅,在心里暗骂:反了反了,小三儿这是要登堂入室、篡权夺位了。这人当了皇帝,底气就是不一样。
但陆程可不会认输,保持礼貌的说道:
“南帝心疼义妹,在下十分感动,在下替拙荆谢谢南帝的好意,心领了。”
“她还并非六王子的拙荆,寡人也并未把她当作妹妹。”
“我能问问拙精是啥意思吗?”凌琪琪好奇的问道。
“妻子。”陆程解释道。
“你们尚未成亲。”裴楚风说道。
“成亲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我此次来南蜃,就是顺路来接她回去成亲的。”
“她已经和我定情。”裴楚风语气十分坚定,仿佛是在陈述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
凌琪琪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刚想借此离开,却被陆程一把抓住,咬着后槽牙问凌琪琪:
“他说的是真的吗?”
“啊?没,没有,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凌琪琪心虚的说道,居然有种出轨被抓包的负罪感。
“那年的斗花会,你我互赠花束定情。”裴楚风说道。
“啊?有吗?我没记得咱俩谁给谁赠过花来着?”
“我送你的是漫天的烟花,你回赠的是你手中全部的鲜花。”
“啊?是有烟花这么回事儿,但我不记得我给过你花儿啊?”
“南帝怕是自作多情了,当事人都已经不记得了。”陆程挖苦道。
“并非我自作多情,我和她两情相悦,常常同榻而眠。”
凌琪琪用余光看到了陆程的另一只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赶紧解释道:
“他说的应该是他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每晚照顾他太累了,在边上睡着了哈,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曾给我宽衣解带。”
“是宽衣疗伤,疗伤!裴楚风!注意你的措辞。”
“够了!”陆程忍无可忍,可裴楚风才不会就此打住,故意深情的看着凌琪琪,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说道:
“疗伤,疗伤都是要嘴对嘴的吗?”
陆程一直攥着拳头的手,气得直哆嗦,努力控制着不抡到裴楚风嘴上,凌琪琪心虚的小声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