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管事從緊閉的雕花風窗上收回目光,眼睛一瞪,鬍子一翹,道:「張口閉口都是姜少傅,你乾脆去給姜少傅當徒弟罷。」
說完,余管事想起太子同樣是姜少傅的學子,忙改口道:「呸,就你這蠢腦子,連給姜少傅提鞋都不配。」
一窗之隔,姜玉竹將院中二人的談話聲聽得清楚,她緊張地繃直腰背,甚至不敢去呼吸。
至於太子剛剛問她那句:少傅可否心悅於孤?更是無暇回答。
她只盼著窗外的二人快些離去,莫要發現她與太子以這般讓人羞恥的姿勢在窗下糾。纏不清。
詹灼鄴盯著面色緊張的小少傅,鳳眸輕彎。
小少傅臉皮子薄,久久不敢回應他,可那朝霞映雪的雙頰已給出答案。
少年的眉眼本就生的好看,此時水眸里的霧氣還未散去,清亮水潤,宛若一隻擔驚受怕的幼鹿,透著一股無辜感。
可微微上翹的唇形卻是和他清澈的眸子相反,唇色紅得鮮艷濃烈,仿若熟透的蜜桃,誘得人想要一口咬下去,品嘗其中甘甜。
詹灼鄴眸光凝在那兩片飽滿的唇瓣上,低下了頭。
姜玉竹側耳傾聽余管事和雲奇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她剛剛鬆了口氣,回眸卻瞧見太子薄唇壓了下來。
想要張口呼喊,然而「不」字還沒脫口,就被對方奪取了唇舌,化為了一聲悶哼。
陽光穿過鏤空的雕花窗欞,斜射在男子眉眼間,映照出一對繾綣多情的眸子。
瀲灩剔透,含情脈脈,看化了人的心。
貼在後頸的掌心溫熱,小心托舉著她揚起的頭,被迫承受著他的掠奪。
從內到外,綿綿不斷,勾纏不休。
姜玉竹的腦仁也被攪成了漿糊,待她反應過來想要掙扎時,肺葉里的空氣都要被對方攫取乾淨,手腳被吻到酸軟無力,那點子綿薄的掙扎顯得欲推還迎,男子沉沉壓著他,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姜玉竹覺得自己好似案板上的魚,脫離了水,不能呼吸,毫無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余管事和雲奇走遠了,樹上的鳥兒和蟬鳴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天地萬物好似化為一片寂靜,只有二人濃濁的呼吸聲,在靜謐的書房內被無限放大,如擂鼓聲衝擊著耳膜。
不知過了多久,對方終於鬆開了她的唇瓣,姜玉竹整個人好似化成了一灘水,若不是太子撐著她的腰,就要從窗沿上跌下去。
詹灼鄴盯著輕喘連連的小少傅,幽深眸光落在少年泛著瀲灩水光的唇瓣上,喉頭滾了滾,欲再次俯身銜住這顆讓人回味無窮的珍果。
「臣並不心悅殿下,還請殿下勿要強人所難!」
少年清脆的聲音宛若一盆冰水從頭澆下,瞬間將他的滿腔熱忱熄滅,化為一團硬石撞進心口,又悶又痛。
眼前嫣紅的唇瓣是那樣柔軟又清甜,吐出的話卻是冷硬又苦澀。
詹灼鄴眸色一點點冷下去,聲如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