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紅包,數額這麼大,對老師來說,是很嚴重的問題。」趙老師說道。
比這個?
李尋:「我媽涉嫌非法拘禁他人,還伴有了侮辱毆打等需要從重處罰的情節,你至少得說出一個跟這個判刑差不多的把柄,而且我拿著證據去舉報你,你會坐牢,只有這樣我才能相信你,我才會放了你。」
她認真地說道:「我是真的想放了你。我媽這把年紀了,我不想她坐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一夥的。」
趙老師能夠感覺到對方有些著急了,大概是因為時間時間的推移,她媽媽的這個罪行可能會變成非法拘禁他人致死。
他心裡也在糾結,有些東西藏在黑暗中,一旦說出來,很難收場。
而且,他也不能夠確定對方真的對她母親的事情一無所知,是真的想要一個保證母親不去坐牢的把柄,還是說這只是母女倆演的一齣戲。
兩個法外狂徒陷入了沉默。
地下室的黑暗中只能夠看到李尋的手機光線,她已經在網上開始搜索水泥了。
她已經把主動權交給了眼前的人,趙老師咬了咬牙,最後還是開口說了。
「我曾經害死了一個學生。」
李尋抬起頭,既沒有覺得驚訝,也沒有批判瞧不起的表情,她就一句話:「我要證據。」
她的目標從頭到尾都非常堅定,她不在乎眼前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趙老師第一次急了:「我去哪兒給你找證據,這種事情我還能留下證據嗎?」
「趙老師,從來都是你上課,今天我給你上一節課,從法律意義上來講,沒有證據的事情就跟沒有發生一樣。」法律事實又不是客觀事實。
「我看其他的兇手都有收集受害者東西的行為,或者寫日記,你沒有這些嗎?」
「沒有。」
李尋:「那你換個有證據的。」
趙老師說道:「你可以把我接下來這段話錄一個音,可以用來威脅我。」
李尋:「你出去以後完全可以說是因為我媽把你關在這裡,你是出於權宜之計,所以才這樣說話是糊弄我。大家肯定能夠理解。」
所以必須要證據,不可推翻的鐵證。
趙老師沉默了,他以為這個事情一說出來,對方要逮著他問個不停不曾想,一聽說沒有證據,對方就沒有興了。
兩個人再一次聊崩了。
李尋:「你在這裡好好想想,有空我會來找你。別激怒我媽。」
她最後又說了一句話,直接戳中了人的心。
「你也知道,這世界上就是有很多案子,一輩子都破不了。也許你也會是其中的一個受害者。」
她剛出來,李玉桂就從外面回來了,她身上帶著艾草的奇妙味道,有點苦。
她看上去很累,那種心靈靈魂上的疲憊表現在了身體上,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李尋大概明白對方被困住了。
她認為的兇手就在她眼前,她卻無法從對方那裡得知自己孩子的下落。
第二天,星期五,上午第二節課開始天黑,大片大片的烏雲壓了過來。
狂風大作,整個學校像是陷入了某個巨大的怪獸的咆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