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我覺得可以猜。」林嘉木看白珍珠冥思苦想的樣子有些好玩,忍不住提醒,「蘇箏之前跟宮柒簽了一份協議。」
白珍珠略有耳聞,「是的。」
「協議的內容是幫宮柒小姐擺脫宮家跟秦徹的糾纏。」林嘉木雙手交叉,撐起下巴,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但血脈親情不是那麼好斷的,初戀情人也不是那麼好忘的。」
白珍珠一愣。
「但是現在,你看宮家不是主動跟宮柒斷絕關係了嗎?秦徹不也壞到明面上了嗎?」林嘉木微微一笑,「蘇箏真是好手段。」
白珍珠豁然開朗,但同時也疑惑另一件事,「可是天底下有那麼多種法子可以讓宮柒跟宮氏斷絕關係,也有一萬種法子可以擺脫秦徹。為什麼蘇箏要選怎麼慘烈甚至傷害宮柒的一種?」
「這就不知道了。可能跟他那不為人知的後續的計劃有關吧。」林嘉木收回手,重靠回椅子背上,漫不經心的說,「當然,也可能他想收漁翁之利。」
「什麼漁翁之利?」白珍珠好奇的問。
林嘉木看著白珍珠道,「想要博得一個人的心,不應該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趁虛而入嗎?」
啊……白珍珠整個人僵住,覺得這個猜測有些嚇人,「蘇箏喜歡宮柒?」
林嘉木看著白珍珠的臉,微微頷。
這就是林嘉木會同意蘇箏合作的原因,當蘇箏已經對白珍珠沒了興,那他們兩個就不再是隱藏情敵和對手的關係了,而是可以合作互惠的共利者。
但林嘉木不是沒猜過,蘇箏是不是拿宮柒打掩護來忽悠他的。說不定蘇箏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宮柒,只是為了爭取他的合作,才打著追求宮柒的幌子。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宮柒。
宮柒在輸完液之後,燒就退了下去,雖然還是沒什麼力氣,但起碼腦子不迷糊了。她靠在床頭,看著窗外一片綿延盛開的荷花,在腦子裡整理各種信息跟情報。
作為局中人,甚至是被利用的最慘的那個,宮柒卻絲毫沒有被情緒所左右。甚至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對蘇箏的那一點點好感,也被她理性的壓了下去。
從客觀角度來思考,蘇箏沒那麼容易移情別戀另一個人,宮柒可以確認蘇箏喜歡過白珍珠。如果蘇箏一直默默喜歡白珍珠,那麼他現在就不可能愛上宮柒。
一見鍾情在別人身上或許奏效,但以宮柒對蘇箏的了解,在他身上完全不成立。
他或許有一見鍾情跟一時興起,但他的喜愛是天長地久積累下來的。蘇箏欣賞白珍珠,在長期的觀察和接觸中逐漸累積,最後把她提升到他覺得可以與之並立的一個位置,他沉迷這個女人。即便知道蘇家不會接受她,但依舊把她作為白月光奉在心上。
但蘇箏是個冷靜且理性的人,他的感情如同他思考生意的方式,付出跟收入是要成正比的。他在白珍珠身上付出的時間跟情感,那麼這幾年的感情,不可能被一個出現只有幾個月的她給覆蓋過去。
既然如此,蘇箏為什麼要打著跟她訂婚的幌子呢?
宮柒在排除掉其餘可能後,想到了林嘉木。有沒有可能,蘇箏綁定自己是為了對林嘉木示好呢?
如果代入這個觀點,那麼蘇箏這段時間以來莫名其妙的做法都有了合理的解釋。而且蘇箏身邊那個女人其實選誰都可以,如果不是為了讓林嘉木信服,沒有非宮柒不可的理由。
「你燒剛退,不要吹風。」蘇箏走上前來關上了宮柒面前的窗戶,隔絕了屋外的涼風跟水汽,也合上了那一池接天的蓮葉跟嬌艷的荷花。他轉過頭來,就看到宮柒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不由心生憐憫,「怎麼了?」
宮柒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怕八卦小報上的東西影響你心情才沒收你手機的。」蘇箏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沒有不讓你跟人聯繫,也沒有要軟禁你的意思。」
宮柒把自己縮到一個小角落,雙手保膝,一雙琉璃一樣的黑眼睛緊盯著蘇箏。
蘇箏靠了過去,「你這樣子,好像我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在跟我發脾氣。」
宮柒內心冷哼一聲,但是面上做出一副柔弱兮兮的樣子,過了好一會才「故作堅強」的開口,「現在我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你可以放我走了。」
蘇箏感覺自己的心臟微微顫動了一下,但那股悸動很快被他壓了下去,他語氣溫和的問:「怎麼說這種話?」
宮柒注視著蘇箏那張完美的沒有瑕疵的俊顏,覺得書上說的不對,冰塊也是會演戲會騙人的。蘇箏這種高段位的尤其如此,當他假裝喜歡你的時候,天衣無縫到看不出一絲破綻。
但宮柒不同,她是一個為愛而生的人,她能清晰的感知,蘇箏對她的興不足以到那個地步,不足以到他可以為了她對抗全世界的地步。
他或許真的對她有興,但她不能說服自己相信他是喜歡她的。
這個認知讓宮柒感到悲傷跟難過,在她高燒不退身邊沒有一個人的時候,蘇箏的懷抱跟保護都讓她不可抑制的想要靠近。
但當她靠近之後,她的理性告訴她:他不是你可以心動的人。
所以,宮柒真的很不解,為什麼明明是假的東西,他卻演的那麼真?
宮柒的沉默讓蘇箏有些心軟,他幾乎從來沒有對什麼東西有過同情之心,但現在他面前的宮柒柔軟的像一隻貓,讓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頭,安撫她說「沒事的,你不用害怕,不會有人再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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