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野沒問為什麼他喝醉了不回自己家,反而跑季應這來求收留。簡單應了個「好」後,季應便聽見了樓下傳來的聲響。
江平野確實沒有走遠,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離開。
這個認知讓季應感到愉悅,狠狠揉了揉沈頌的頭髮,把他本就凌亂的頭髮揉成雞窩似的一團,然後又嫌礙眼,一一將它們向後撫平。
停下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動作,季應看著站在半層下微微喘著氣的江平野,戳了兩下沈頌的臉,解釋道:「他今晚去抓姦,估計進展不太順利,想來我這訴苦,但沒想到我不在家,在門口睡著了。」
江平野「嗯」了一下,一步兩個樓梯地跨上,季應往旁邊一站,給他讓了位置。
「吉他,要我幫你拿嗎?」他伸手去拉吉他包帶。江平野也順勢卸了力,讓吉他包滑到了季應的胳膊上。
「謝謝。」
對於陌生人,江平野的動作比當時季應醉酒時利落許多,拉著胳膊扛起,用肩膀架著半身重量,一手抓著褲腰固定。
季應用指紋解了鎖,進門回頭時問了一句:「前幾天不會也是這麼扛我的吧?」
江平野回的卻是:「上次怎麼不用指紋解鎖?」
「因為你在旁邊啊,我就懶得自己動手了。所以那天,你真是這麼把我扛到床上的?」季應追問。
「不是,上次是抱的。」
卻沒有說用的哪一種抱。
江平野拖著沈頌穿過玄關,在客廳站定,不打算再跟季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把他放哪?」
季應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這個天氣也不好讓沈頌去睡側臥的地板。而且就算他能狠下心無視沈頌此時的醉態,也得憂心自己精心布置的內景會不會在醉鬼的一個翻身下轟然倒塌。
季應猶豫了一會,說:「送我房間吧。」
江平野眸光微沉,嘴角下壓出了一個不太愉悅的弧度,但還是應了一聲「好」。
可還沒動作,季應就反悔了。
「要麼還是放沙發上,我不太想和醉鬼睡一張床,也不想為了他睡沙發。」
江平野看向房門緊閉的側臥,反問:「不是有多餘的房間嗎?」
季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明白了他是在疑惑什麼:「我一個人住,多餘的床只能拿來堆雜物和散灰塵,所以側臥的床都撤了。但裡面有別的東西,你想去看看嗎,我的小人國。」
江平野把沈頌放到沙發上,季應拿了個枕頭墊在他的腦袋下,托著他的下巴把頭稍微往沙發外側了一點,確保是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才把沙發角落裡的靠枕拆成了毯子,掖進他的手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