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敗家了。
司真抽抽鼻子,過去把襯衣撿了起來,然後發現下頭還有塊手錶。似乎是壞了,錶盤有一道小裂紋,指針靜止,偶爾來個輕微的顫動。
司真專門查過西裝的清洗方法,自己買了專用的乾洗劑。
喬赫的西服很多,還都是深色系,雖然看起來都差不多,但親手洗過的司真都分得清楚。那些都掛在衣櫃裡,他很少穿第二次。
不僅敗家,還是個臭美的男人。
西裝清理完,她把襯衣拿過來,展開,卻發現領口上一片紅色印子。
很小,很那注意到。
司真仔細看了幾眼,那是口紅的顏色。
她從來沒化過妝,這類東西少得可憐,除了平常用的水乳和面霜,就只有一瓶喬赫送給她的香水——那個味道她特別喜歡。
司真直接把襯衣泡進水裡,搓掉那塊污漬。
倒也沒有生氣,她知道喬赫不是那樣的人。
洗完連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司真自己測了體溫,有點低燒,吃了藥便躺到床上。
那隻手錶被她收在床頭的柜子里了,明天拿去修一下吧。
衣香鬢影的商務酒會,王羽婷穿一身秀麗端莊的淡紫色禮服,看起來卻心事重重,坐在一處沙發上,不時望一眼人群中如魚得水的爸爸,再回頭望望門口。
看到喬赫隨在喬老爺子身後進來時,她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跟前,恭敬地問候喬老爺子,然後看著喬赫:「喬總,我能不能和你說幾句話?」
喬老爺子在圈中的威望,使得主辦方親自笑臉相迎來招呼,他似乎也樂見其成,撇開一臉漠然的孫子,獨自去了。
喬赫對王羽婷視若無睹,抬步走開。
王羽婷比前幾次碰面時似乎要大膽許多,緊跟在他身側,低聲道:「喬總,我真的無意高攀你,都是我爸爸和你爺爺的意思。既然我們都對對方無感,為什麼不合作呢?」
她和喬赫的情況並不同。雖然喬老爺子的□□在圈中不是秘密,但喬赫即便婚姻不自由,也是喬家唯一的繼承人。而她只是老爸用來攀高枝的工具,甚至急於將她嫁出去,為的就是斷絕她和弟弟爭奪家產的機會。
和喬家聯姻的算盤落空後,老爸甚至打算將她推給一個六十多歲花名在外、且已經離過三次婚的老男人,只因為那男人身體缺陷,生不出孩子,哪天死了財產就全能落在王家手裡了。
從小就生活在家裡的底端,她可以不介意,不去爭,但受不了這麼被人作踐。
見喬赫毫無反應,半點興都沒有,她忙拿出殺手鐧:「我知道你包養了一個大學生,你爺爺不會同意的!」
喬赫眸光一寒,倏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拽出通向後院的小門,摜到牆上。
「你跟蹤我?」他目光陰沉,聲線冷鷙,仿佛她敢答一個是字,就會立刻擰斷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