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萦绕许久的死气沉沉,伴随鼻尖溢出的白雾散在空气中。
恍惚间小雪砸在额头,一股湿润的冰凉,柏青临蹙起眉,他不由自主侧头凝视着逼近的一辆小型卡车。
鸣笛声太吵,近光灯逐渐变暗,直到后车轮停在柏青临面前。
冷风肆意地吹,卡车后门自动打开,路人顿时议论喧哗。“这么多花”
“全是玫瑰。”
“是要求婚吗”
柏青临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记事起习惯性严格约束一言一行,少说话便不会说错话,不管任何人就不会被任何人影响,好听点说是克己复礼,君子慎独,往难听点说无非是性情孤僻自我,清高又冷漠。
只是这一刻他没办法置身事外。
海面掀起风暴,而风暴因他而起。
柏青临看见祝京儒脖子上还缠绕那条围巾,一步步走向自己,车箱无数朵花被风吹动,常见的红色,香槟色,粉色都有,甚至还有蓝色与黑色花卉市场里最漂亮鲜艳的玫瑰都在这。
花瓣随风飘舞,香气肆意,颜色绚丽到极致,宛若一幅泼出的画,上面充斥蠢蠢欲动的欲望,多情至极的热烈。
这些象征爱与美丽的花被一个浪漫到恣意的男人送到柏青临面前。
“说过要送你,我认真的。”
第29章一半重写,必看
雪夜驱车去外省,几千公里就为了送一车玫瑰从而实现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这件事本身太过冲动莽撞不顾后果。
柏青临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做,成年人心照不宣讲究得失分寸,要瞻前顾后,要体面,要尊严,不计回报的付出根本天方夜谭,他右手夹的那根烟抖落灰,脸上神态如初,沉沉望向祝京儒的眼睛,短暂晦暗后很快掩饰过去。
年岁阅历摆在那,待人接物理性到的确像块冰,柏青临拒绝任何热源靠近,却独独有处心软的毛病。
祝京儒看人围得越来越多立刻想逃跑,花凭着满腔热忱想送便送,人也是。他想带着柏青临一起逃跑,跑出人群,去哪里都无所谓。
祝京儒抬手轻扯柏青临的衣袖,眼神赤诚直白,“跟我走吗”
下着雪的平安夜。
银杏大道出现一辆后车厢半开的小型卡车,它乐此不疲向前驶去,里面装满了各色玫瑰,花瓣随风摇曳,自由自在,是极为浪漫美好的一幕。
“冬天南海的花太少,我就去了趟云南。又想着圣诞节得热闹,干脆到甘肃选了棵圣诞树。一来二去,树让专门的人运得早,而花我想亲自送来。”祝京儒打方向盘,余光都是副驾驶位的人,报备行程都含着笑。
柏青临侧头在看窗外,随意嗯了一声好似并不感兴趣。
祝京儒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干脆扭头目不转睛盯人,怪坏的,充斥好奇的玩味,很快现柏青临瞳孔似乎没聚焦,坐姿难得不太端正,被烟灰烫到指腹都慢一拍的眨眼。
祝京儒忍不住问,“柏哥,有没有人说过你温柔”
这两字与柏青临整个人不沾边,他蹙起眉睨祝京儒,“没有。”
“我是第一个”
“嗯。”
“你脾气好。”祝京儒如是说道“拒绝人连一句重话都不讲,太讲礼貌和尊重,明明很不耐烦,可还是克制着不生气。”
柏青临良久才开口,“我警告过你。”
“就掐一下脖子,不够凶,吓不跑我。”
“”
祝京儒等到绿灯,目视前方随意喊了声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