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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页(第1页)

见佟青张嘴想要拒绝,薄亮扯了扯嘴角,“你别急着拒绝,你们鸿运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比你们更清楚,资金链都快断了,跟着他还有什么好混的,我劝你早做打算。”又抬头扫了在场几个人一眼,“你们几个也是一样,谁来朝阳我都举双手欢迎,给你们的薪水都按鸿运的三倍起薪。”

佟青心里大怒,“薄总,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周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鸿运的。”

薄亮“嗤”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给你这么好的条件你都不肯到我这边来?要我说你这样倒贴人也不会领情,何苦呢?”他居高临下扫一眼佟青,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早晚有一天,我要叫你心甘情愿爬到我的床上去,你记住这句话。”说着十分嚣张地站起来,带着俩保镖扬长而去。

薄亮向楼上走去,其中一位保镖兼职他的司机,笑着问道:“薄总,这个妞长得一般啊,您眼光怎么倒回去了?”

“是挺一般的,”薄亮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吊儿郎当的,“老子之所以对这样的女人感兴趣,就因为她是周秘的小蜜,老子就是就是要把他身边的女人弄上床。不但如此,早晚有一天,老子还要干穿那个杂种的菊花……”薄亮恨透了周秘。

说到此,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声音很大,佟青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佟青气得浑身发抖,这位二世祖实在是太嚣张了。

薄仁的背景非同凡响,要想查他,先得向局里打报告。耿子扬报告打上去,局里居然不批,耿子扬气得跳脚,他找到分管副局长李宏达申诉。李宏达叼着烟卷听他一项一项证据地罗列出来,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说:“说半天,你这都是间接证据,一项直接证据都没有……”

“调查薄仁和朝阳地产的财务情况,就是为了找到直接证据。”耿子扬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李宏达对面,至今仍是怒气未消。

李宏达瞪了他一眼,“你小子,要多考虑考虑领导的难处,朝阳地产的税收收入排进全市前十名,市国有平台公司在里边占了20的股份,如今朝阳正要上市,若这个时候传出朝阳老总雇凶杀人,你猜猜会是个什么结果?今年咱们市的经济指标不好,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被省政府约谈了,这些你也得多想想,脑子别一根筋。”

“想屁!”耿子扬捶着桌子,“我就管破案抓人,什么gdp,税收跟我没关系。犯罪嫌疑人不让调查,还谈屁的依法治国?”

“嘿,你小子怎么这么不上道?”李宏达也跟着捶桌子,他是专业军人,作风一向彪悍,也只有他能压得住耿子扬:“老子不是不让你调查薄仁,而是让你有了更确切的证据之后,再调查,明白没?想要查薄仁和朝阳的账,先滚去给老子找证据!”

耿子扬被李宏达轰出门外,回到办公室思索了片刻。薄仁这个案子难就难在,他是买凶-杀人,不太好找证据。如今邵义案和“二一一”案已经作了并案处理,既然邵义案打不开突破口,能不能从“二一一”案中找到线索呢?

耿子扬想到一个人。

耿子扬驱车来到师父张文斌家里。张文斌是市局老刑侦队长,耿子扬进入刑侦大队之后,就是由张文斌带他的,跟着老头学了不少东西,对这位十分敬重,逢年过节都会来看看。

师娘热情出迎,把他让进屋里,不大的客厅里,除了张文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茶,看到耿子扬进来,嫣然一笑,调侃,“师兄,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

对案子这么关心,除了郝玫也没别人了。

周秘不肯说出来分手的理由,她却隐隐猜到那定然和周自强被杀的案子有关,所以无论如何她要查明这其中的真相。

耿子扬颇为无语,“我是不是该把你调到刑警队里,跟着我们一起去破案?”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和师父打了声招呼,在师父家里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放松。

郝玫弯了弯唇角:“师兄这个提议不错,正好这个律师我也当得挺没劲的。”张老家里她来过很多回,跟张老夫妇很是熟悉。

张文斌放下白瓷茶缸,笑着说,“你们两个就别贫嘴了。小耿你也想问十年前那桩案子?”他虽然退了,可依旧精神矍铄,声若洪钟。

耿子扬点了点头,“十年前这个案子就是由师父主持调查的,师父应该了解的最多,因此来问问你。”

张老眯了眯眼,盯着耿子扬的眼睛,“我听说二一一案件有了最新的进展?说出来听听。”他老人家从警三十多年,经手案子无数,只有二一一案成了悬案,十年过去了,始终没有找到凶手。这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这么多年,始终念念不忘,几乎每次见到耿子扬,都要问上一问。

耿子扬“嗯”了一声,眼前这人是他师父,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案件的最新进展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张老听得很是专注。话落,耿子扬问:“师父,当年您经手这起案子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薄仁吗?”

“怎么没有?”张老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老人陷入深深的回忆,“十年前,二一一案发的时候,刑事侦查技术还很落后,比不了现在,遍地都是监控探头,dna技术也那么发达……那时候靠的主要是走访排查,为了查到凶手,我们排查了近千人,纳入侦查范围的嫌疑对象就有五六十人。这其中,就包括了薄仁。那时薄仁的朝阳地产才刚刚起步,还没有现在这么有钱,不过在青城市也是数得上的人物了。”

郝玫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这时插了一句,“周自强是被钝器击打头部,导致颅脑损伤死亡。他上衣的血迹,自上而下流淌,说着他是站着或者坐着的时候遭到袭击的,袭击者来自背后。且,周自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抵抗伤,足以证明杀他的是熟人。也就是说,周自强和薄仁是认识的?”

“并不只是认识,周自强给薄仁当过司机,开过一年车呢。”张老说。

郝玫楞在那里,“二一一”案的案卷她虽然看过,但因为内容太多,当时并未注意薄仁和周自强的关系。

“既然是司机,为什么只做了一年?”耿子扬也问。

“因为周自强交通肇事,被关进监狱里呆了一年半,出来之后,薄仁就不再用他开车了。”

“怎么会?”郝玫感到难以置信,“周自强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周秘跟她谈起过父亲,虽然次数不多,但每次必用一种孺慕至极的口气,加上周秘那么好的气质修养,她一直以为周自强定是一个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

她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张老不由笑了起来:“你听谁说的?周自强这个人哪有你说得这么好,他压根就是一个混蛋。他曾经因为一桩交通肇事案件,在大牢里蹲了1年半。他不但喝酒赌钱,还打老婆。也没个正当工作,整天就在麻将馆里赌钱,落得那样一个下场,他自己至少应该负一半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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