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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火锅店开业（第1页）

落日的余晖洒满幽静的小巷，凌寒一身粗布麻衣站在窄小的屋门前，望着杨潇。

他牵着马，容颜清俊、神色温和：“江姑娘，下月十五前后，我到金陵办完差事，会求得宝剑回来，为你除去脚上金环。”

凌寒感激道：“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大恩不言谢。他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

两人在路上疾行了十数日，抵达北部重镇汾阳城。这里不管离金陵还是耒阳都很远，杨潇掏钱在这里买了个小宅子，又给凌寒留下十两银子，这便要告辞了。

按说两人武功悬殊，杨潇并无需要凌寒帮手的地方。可他听杨潇她说得极为真诚，心中却有几分感动，柔声道：“举手之劳，莫要挂怀。姑娘孤身在外，万事小心。”

凌寒点头，杨潇翻身上马，目光温煦如春日般，湛湛望着她：“告辞！”

“等等。”凌寒抬头，“凌寒，我叫凌寒。之前不敢真名相告，只因我这一路，遇到的都是歹人，所以怕了。”

杨潇眸色不动，沉默片刻，不仅不生气，眸中反而升起几分怜惜：“姑娘，虽你经历坎坷，但须知这世上，终究是邪不压正。”

凌寒望着他：“我信。”

他微微一笑，策马转身，一骑绝尘，消失在凌寒视线尽头。

杨潇将凌寒安置妥当，总算了却一桩心事。他快马加鞭，往南行了有两日，这夜宿在一处农庄。看着质朴黝黑的农妇端来粗粮饭食，他不由得想起凌寒那张同样黝黑的小脸，心想她黑虽黑，五官轮廓倒是比普通夫人俏丽许多。若是收拾妥当，倒也有几分清秀。想到这里，他暗自失笑，怎能暗自品评人家姑娘的相貌？

于是他收敛心神，刚吃了几筷子，他忽然想起一事，立刻觉得是个大大的疏漏。他办事一向谨慎，出手助人更是要送佛送到西。如今想到这事，便有些坐不住。

星夜，他牵了马，辞别农家，又连夜往回赶。

穿行于山野清风中时，他心中暗自自责：“杨潇啊杨潇，你的确是救下了她，可她一个弱女子，只有你留下的区区十两银子，能维持几时？江姑娘……不，凌姑娘又说自己不会女工，她那么瘦弱，今后如何谋取生计？你是读圣贤书长大的，明知授人以鱼却不授之以渔，亏你还自觉干了件善事！”

如此想着，他加紧脚程，一夜不歇，朝汾阳城去了。

天刚拂晓，杨潇便进了汾阳城。一天一夜没睡，他便先在巷口面摊坐下，要了碗阳春面，暂作歇息。

刚吃了几口，便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老马，听说你要回乡，这处面馆要出让。不知要多少银钱？”

杨潇听得分明，正是凌寒的声音。他心下好奇，自己才离开一日，怎的听她的语气，竟似与这面摊老板极为熟稔？

他坐在角落，恰好被店幌挡住。他微抬起头，只见凌寒正笑嘻嘻的站在摊主面前，并没有看到自己。

他微微一愣。这个凌寒，一样的黝黑瘦小，一样的竹竿身段，却似乎与前几日他所见，有很大不同。

那个凌寒，虽然彬彬有礼，却也沉静而拘谨，这个凌寒，眉梢眼角都是调皮而得意的笑意。灰黑的脸上，一双眸子宛若珠光般活络。

同样的女子，为何只隔了几日，神态便有很大不同？

按下心头疑惑，他又听那年约四十的摊主道：“姑娘？我们认识吗？”

凌寒笑了，露出一口雪白贝齿：“老马，我姓江，王大妈是我邻居，是她介绍我来的。说您人厚道可信，忠孝仁义，跟您做买卖准没错。”

一番话说得爽利得体，老马听得舒心畅意，点头道：“原来是新来的那位街坊。我的老母亲病了，这便要回乡下伺候她养老送终，所以才转了这面馆。江姑娘，你有兴趣？五两银子便可。”

杨潇听得哑然失笑——原来凌寒姑娘根本不认识摊主，倒是自来熟了。

只听凌寒又道：“五两五钱吧。”

杨潇听得暗暗生奇：讨价还价只有越来越少，哪有往上加的道理？

老马也奇道：“江姑娘，我是不是听岔了？五两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