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夏腦中隱約閃過一個答案,他朝伯淮伸出手,不答反問:「我剛才介紹了我自己,您還沒有告訴我,您的名字。」
伯淮緩慢地握住了懷夏的手,遲來地回答道:「我叫伯淮。」
手心的觸感與正常人沒有區別,圍繞著懷夏的詭異感覺反而愈來愈濃了,懷夏還想再問,就聽伯淮又問了他相同的問題:「你會唱歌嗎?」
懷夏沉默。
樓上傳來腳步聲,懷夏收回了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沖樓梯上的白絨微微一笑。
白絨回以一笑,三步並作一步跳下樓梯,直朝懷夏懷裡撲,跟懷夏膩了幾秒,才抬起頭看向伯淮:「舅舅,你怎麼坐我的位置了?」
伯淮的目光始終落在懷夏身上,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舅舅和絨絨一樣,也很喜歡懷夏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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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白絨帶著懷夏去外面散步消食,伯淮沒有跟過來。
白絨說了一下午都不覺得累,一路上,他繼續拉著懷夏聊天,大部分時候都是白絨在說,懷夏專心聆聽。
路上遇見了不少人,他們跟白日時一樣,見到白絨,都會主動的打招呼,十分的熱情。
懷夏到這時才知道,白絨賺到錢之後,給村里許多戶人家都造了一棟別墅。
白絨說,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叔伯嫌他是個累贅,不願意收養他,只有舅舅願意收養他,自父母去世之後,白絨就被舅舅接到了這個小山村里。
十幾年前,這裡連水泥路都沒有,進村出村都極其不方便。
村裡的人家沒有最窮,只有更窮,伯淮沒有多少錢,卻總是將最好的東西留給白絨,村民們也待白絨很好,伯淮外出工作的時候,他們都會幫伯淮照顧年幼的白絨。這也是白絨發達之後,願意回報村民們的原因。
「他們對舅舅,對我都很好的……」
白絨嘴巴不累,腳卻先累了,他變回小白鳥,落在懷夏肩膀上,緊挨著懷夏脖子休息,嘴裡還在嘰嘰咕咕。
懷夏照舊認真聽著,偶爾回應幾句。
「曾經說過舅舅壞話的人,我都記得很清楚,我才不給他們造房子呢,他們現在知道我有多厲害,使勁誇我,可已經晚啦!他們休想從我身上要到一分錢!哼哼,我可是很記仇的!」
懷夏笑了,應和道:「嗯,我們的崽崽做得很對。」
懷夏至今還記得,白絨以為他嫌棄白絨最喜歡的食物,而傷心欲絕的模樣。
也記得白絨說過,伯淮曾招許多人厭惡,伯淮在這些質疑的聲音中堅強挺過來,獨自一人養大了白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