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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故旧出手救三人了结兄弟恩怨 铁笼难破困孤身回首同窗绵情(第1页)

上文书说到李成危被判二次配,骆足、游善存和常月凌也一道随行。虽然最终判决由襄阳府监察司定夺,但四人心里都明白,枷锁紧扣的一刻恐怕是在劫难逃。沧州县令了解情况后,深知四人不是杀人重犯就是与教育司和学政积怨重重,得罪了朝廷机构、官人,所以不能按普通罪犯标准对待,必须严加看管,保证安全押送至襄阳府。平常都是两名公差押送一名犯人,这次县令从步军都司调出一百刀牌手负责武装押运任务,把骆足、游善存和常月凌分别装进三辆木笼囚车,李成危装进一辆铁笼囚车,并再三叮嘱晚行早宿,只走官道莫靠深山。

牛御站在一旁忽然倒身下拜,脊椎弯如弓背:“大老爷在上,小民有话要讲!”“讲。”“小人请大老爷收回对小人的赏赐。”“哦?为何?”“小的身为大明子民,理应为朝廷出力报效,今日抓住一干罪犯,乃托大人洪福也。大人您有所不知,这些人甚是奸狡多诈、刁钻顽劣,对付这帮人不能光来明的也得有暗的。一百刀牌手在明处起到震慑作用,让有可能想劫囚车的人不敢靠近,但还需有人在暗中保护观察放哨,这样前后照应以防不测。”县令听后深感有理:“嗯好,想不到你一介布衣还有这般见识,就依你说的办。现在我任命你为官府帮办主事,从衙内拨二十名捕快归你节制任你调遣,紧随刀牌手之后保护四辆囚车安全。奖励已不必推辞,此事办成还有重赏。”“谢大老爷恩典!”牛御眉飞色舞退出公堂。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次日天明,李成危等四人被装入囚车。木笼囚车不大,里面只能容纳一人,四周由二十几根粗木围成,底端是硬木板,焊死周围立柱,顶端数根硬木十字插花封住天顶,最中间掏出一块圆形。犯人在里面只能站着,脑袋从圆形孔中伸出去。最难受的是每根粗木几乎都有倒刺,稍不留神就能扎破皮肤。铁笼囚车与木笼囚车结构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更结实稳固。县令十分了解李成危的过往经历,认为他有一定影响力和号召力,几次急中生智、绝处逢生绝非等闲之辈,出于畏葸有志平民的心理,特意在铁笼囚车里安放一个小马扎。看似能坐下休息实则比站着还难受,因为里面空间小,只能双腿蜷缩双手抱膝,才能勉强呆定。一百刀斧手到位后,解运大军按事先规划好的路线准时出。牛御率二十名捕快紧随,与前军遥相呼应。

路上无话,这一日上午百人队伍南下进驻大名府。此城自后汉始改为大名府,宋仁宗庆历二年公元一零四二年建陪都史称“顺天府”是宋朝的陪都,人口达百余万。此座宋城完整地保留在四米之下的黄河河沙之中。金朝时期曰大名府路,元曰大名路,明仍为大名府。如今大名府虽不及宋朝时繁华,但依然是人口众多的大城。百人解运队伍和牛御的捕快们为防止四辆囚车引起百姓围观注意,白天特意在城外驻扎,直到掌灯时分才悄悄入城寻找合适住所。残阳笼罩下的大街在棕黑色的背景中传来一声叹息,百姓三三两两匆匆而过低头不语,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见有大队官军经过,纷纷躲闪一旁不敢靠近,唯独有两个人躲在远处伸着脖子观瞧,对囚车很感兴趣。

大名府的客栈虽有不少,但能容下百人以上的并不多,有三五家符合条件的全在城中闹市区。刀牌手们怕跑了犯人不敢分店住,迫不得已趁着夜色在中央大街包下一座平安客栈。掌柜的看是官军不敢得罪,跟店里的房客苦苦哀求,终于劝退清场。平安客栈占地面积相当之大,里面前后院共五栋二层客房。一百刀牌手和四名囚犯住满其中四座,剩余一座留给后到的牛御等人。出于安全考虑,李成危、骆足、游善存和常月凌被安排在楼上二层,一人一间分开看押,防止串通勾结。一个犯人由十名刀牌手在屋中不错眼珠地监视,楼道里站岗巡逻三班倒。其余军士住在楼下一层,院中也有人站岗执勤。

子时将至,寻常百姓早已熄灯入睡。平安客栈却灯火通明照如白昼,轮班休息的士兵划拳行令大说大笑。忽然,平安客栈客房房顶飞来一蒙面侠,身穿夜行衣,背背单刀,周身上下紧衬利落,在屋顶间窜纵跳跃。此人顺声音寻找,先来到单门独院的二层客房房顶,双脚挂住房檐瓦片,大头朝下,使一招“珍珠倒卷帘,夜叉探海式”观察屋内动向,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真是吃惊非小。“怎么会是老兄弟?”正值初秋,夜间气温凉爽舒适,窗户大敞四开只留一层薄纱。再仔细观瞧,现牛御和六七个捕快在一起喝酒吃肉谈笑风生。牛御穿便服,其余人穿工服,工服背后写捕,胸前写沧。“八弟怎么会和官面的人混在一起?河北沧州,那不是大哥被关押的地方吗,难道傍晚时和四弟看到的囚车里?”

话说至此,想必这人身份已不难猜,夜行黑衣人便是王朝义。王朝义是怎么来到大名府的呢?原来,自打和结义兄弟在顺天府分别后,王朝义只身一人回山东菏泽老家。明末人口剧增,就业压力大,失业率不断提高。王朝义为求生存混碗饭吃,先是在一户富商家中当武术教师。虽然每月俸禄还算合理,但府里人多嘴杂、勾心斗角,让他很不舒服。后来王朝义辞去这份工作,改行在镖局里当趟子手,给镖师当小跟班。按能力来说,十个镖师捆一起也不是王朝义一个人的对手,有几次护镖遇见流民山贼,领头的镖师战不到三回合就被刺于马下,王朝义奋力拼杀逃脱生还。保护不了商品的安全,导致镖局生意越来越差,最后只能拖欠员工薪水。王朝义一气之下大闹镖局,值钱的东西劫掠一空,不值钱的东西付之一炬。最后,王朝义用自己的家底开办了一座武馆,招收徒弟传授武艺。武馆招生条件明确,学习慢、悟性差的都没关系,品行不端的你再聪明、交再多的钱也坚决拒收。

在武馆教徒的这段时间里,王朝义听说李成危因恶意杀人被配到沧州牢城营。他不太相信本本分分的教书匠会杀人,怀疑可能有冤情,于是抽时间亲自赶往沧州要查个水落石出,经过一番上下打点,了解到李成危跟学校、学政、教育司之间的种种矛盾,配到此后只做苦役未判死刑,但不清楚牛御在本案中扮演的角色。王朝印本想救李成危逃走可难度实在太大,又考虑到大哥刑满释放后可能还回顺天府找工作当老师,若仓皇出逃一生将成为通缉犯,于是打消救人的念头,临走之前又给管营送些银两,让其不要虐待李成危。

回到家乡,王朝义继续在武馆传授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过着平淡的生活。但这个人好动不好静,想到结拜兄弟多年不见心里甚是想念。前段时间,王朝义给徒弟们放个长假,带好随身之物独自启程看望四弟金占虎。金占虎是河北邯郸人,邯郸距菏泽很近不到三百公里,骑马走上四五天就可抵达。这次见面很顺利,金占虎就在家中没想到二哥能来。两人都很激动,搂脖子抱腰亲热的不得了。往后几天,金占虎带着王朝义在邯郸县内游玩,期间从二哥口中得知李成危的近况。本来他对大哥犯案的事将信将疑,现在得到确切消息后更为恼火。

在邯郸县游玩几天后,两人都觉得没什么意思。金占虎提议说:“邯郸县太小没什么可转的,要不咱们去大名府玩玩?那地方人文古迹挺多,四季游人如织,而且离咱们这也不远,二百里地的距离一两天就能到,怎么样?”“行啊,听你的。”二人并驾齐驱在囚车到达两天前就进入大名府。白天逛街观景,到了晚上接着东转西转。囚车进城的那天傍晚正好被王朝义和金占虎撞见,王朝义好奇地问:“这么多人的押运队伍,看来犯人绝非一般。你说犯人会是谁呢?”“你问我我哪知道呀。”“咱俩打个赌你看怎么样?”“什么赌?”“如果这个犯人认识咱们,我输你一两银子,如果犯人不认识咱们,你输我一两银子。”“啊?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咱们去哪认识囚犯啊?”“哎呀走吧,跟上他们!”两人尾随囚车跟到平安客栈摸清众人落脚点,王朝义计划先回住处取夜行衣,之后利用轻功去平安客栈打探情况。金占虎取镔铁压油锤,到客栈外围做接应。

王朝义离开小院二层客房后,又把其余几栋客房勘察一遍,但由于护卫森严没能看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他合计合计,转身返回小院飞上房檐,掀开几片瓦准备见机行事“救”出牛御,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这时,王朝义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照着他脖子吹气,因怕被人现下意识回头观看却未见异常。“耶,难道是我多心了?别疑神疑鬼吓唬自己啊。”他小声嘀咕着继续观察屋内情况,刚把头转过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拍了他左肩一下。“谁?”王朝义激灵打一冷颤,“肯定是个人,哎呀呵跟我玩捉迷藏。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难道说跟我是同一个目的?”正在琢磨的功夫,王朝义就意识到有人用胳臂夹住自己的脖子,用另一只手托住自己的双腿,然后像一阵风一样裹挟着自己跳出客栈院墙外。来到外面,那人像甩包袱似的把王朝义扔出去。王朝义在空中后腰一使劲来个云里翻,站定身躯定睛瞧看,本来刚才生一肚子火像泄了气的皮球扑哧没了。“师傅?怎么是您老人家!”此人非别,正是石敬岩石老英雄,说老不算老,今年五十挂零。老头面沉似水,举起手中拐杖照着王朝义的脑袋啪嗒轻轻打了一下:“跪下!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做事情还是如此毛躁,真枉费我对你的一片教诲。你知道客栈里有多少官兵就敢下去救人?时隔多年你知道你要救的人是什么身份?若不是我出手焉有你的命在?”“师傅教训的是,那您是来帮我的?”“非也,我途经此地要去西北拜访一位朋友,正好看见你和一名同伴准备动手救人。你们结拜兄弟和官府的事我都不想掺乎,但你是我徒弟为师要告戒你几句,做事切忌莽撞三思而后行,惩恶扬善乃习武之本。”“徒儿谨记。”“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不过你有需要之时为师自会出现。”石敬岩说着把自己的拐杖递给王朝义,“你艺成之时我未送你礼物,今天把它补上。这把子母拐随我多年甚爱惜之,望你加以利用闯荡一番事业。”子母拐长约三尺,拐柄和拐棍衔接处有一机关,按机关可以弹射出外层拐棍,露出里层一尺半长的匕,交战时若处不利局面,可弹射拐棍分散敌人注意力,再用匕近身攻击。除一尺半内藏匕外,其余部分都是用精钢实心打造。王朝义接过子母拐欣喜若狂,还想再向师傅请教几招,等抬头说话时已经不见石敬岩踪迹。

“神龙见不见尾,真高人也!”王朝义边回味刚才经过边寻找金占虎,见面后把遇到恩师的事讲述一遍。金占虎琢磨琢磨也认为从客栈救人太操之过急,于是商量继续跟踪囚车队伍,等半路荒郊野地时再下手。

第二天清晨,王、金二人尾随大队出,走一段路程后现牛御这帮人始终与囚车保持一段距离,而且两拨队伍没有互相派人传讯。行至中午,牛御的二十名捕快钻入一片密林。王朝义看天赐良机,跟金占虎商量好对策后,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大花布飞身爬上树梢在树叶间奔跑,赶在牛御他们前方的一棵树上停下。再说牛御这边,二十一个人分为三排形成方阵稳步前进。突然,在队形的正中央从天而降掉下一块东西,吓得众人一惊。牛御问道:“什么东西啊?”十名捕快上前围住东西仔细端详:“头,是块花布包袱,上面还挂着几片树叶,没事。”话音未落,包袱猛地被打开,王朝义从里面弹地而起,手握子母拐的匕使一招旋转杀割破十名捕快的小腿。其余人听见惨叫声才现事情不对,抽出腰刀来战王朝义。王朝义左手挥短刃,右手舞拐棍,左右开弓与敌人战成一团。就在事态焦灼之时,背后忽然有人大喝一声:“兔崽子们,着爷爷的锤!”金占虎加入战团后,捕快们明显招架不住。

牛御见势不好撒腿要跑,被王朝义抽身赶上擒个正着。金占虎把受伤的捕快一个不剩全部拍死,随后来到牛御旁边。牛御看着身旁两位蒙面汉,吓得魂飞天外,没认出两个人是谁。王朝义好诙谐,明明是救八弟牛御,却故意放粗嗓音问:“所有问题我只问一遍,若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姓名?”“牛御。”“职业?”“官府帮办主事。”“胡说!砍了!”“好汉好汉,我真没胡说呀,我确实是官府帮办主事。”王朝义听到这有些懵,感觉事情有些不对:“那你们跟前面的囚车队伍有什么关系?”“我们在暗中保护囚车,防止有人劫夺犯人。”“囚车里是谁?”“骆足、游善存、常月凌和李成危。”“你和李成危是什么关系!”牛御不敢隐瞒,把从平谷县到沧州城的故事完整讲述一遍。此话一出,王朝义和金占虎都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盯着牛御。二人缓缓摘下面罩,跟牛御面对面。牛御这才看清楚眼前竟是自己的结拜哥哥,嘴长多大不知道说什么好。金占虎缓过神来,伸出大手对准牛御的脸蛋啪就是一巴掌:“牛御!牛老八!你他妈还是个人吗?大哥从蒙古商队中救你出来,你不但不报恩还反咬一口;为了官府能许给你好处,又把好不容易从前线逃生的大哥再次推上绝路。我他妈锤死你!”说完就要抡锤动手。王朝义赶紧制止:“四弟四弟,冷静!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大哥,我们还有很多细节不了解。带上牛御,最后让大哥处置他吧。”

两人带上牛御继续前进。囚车队伍紧赶慢赶,在两天后的傍晚进入开封府,又在一家客栈宿下。王朝义在这几天里准备了不少熏香蒙汗药,就等着在夜间挥作用。子夜时分,王朝义夜探客栈,摸到一百刀牌手的住所,点破窗棂纸,嘴刁药管插入房内,轻轻把蒙汗药吹入房中。由于房间太多,一间一间吹得花很长功夫,吹完三间房后刚来到第四间房外正要动手,忽然拐角处冒出一队巡逻兵。“嗯?谁?站住!”王朝义看自己行踪暴露不敢再下药,心里十分懊恼,只得飞身上房逃回住所。

转过天来,王朝义和金占虎继续跟踪囚车队伍,出乎意料的是押运的刀牌手只剩下三十人,这三十人赶着囚车飞跑,人不睡觉马不停蹄。王朝义心想:自己那天迷倒的不可能有七十个人那么多,而且他们为什么不等同伴醒来再走呢?

又过三日,囚车队伍来到河南南阳县郊外。王朝义心想:过了南阳前面就是新野县,再往南就到了襄阳城。南阳距襄阳最多两日路程,再不动手恐怕来不及救人。金占虎也同意现在就动手救人,虽然知道刀牌手战斗力非捕快可比,但硬着头皮也得做。二人商量好后把牛御绑在一棵树后做上记号,催马扑到囚车队伍面前横住去路。三十名刀牌手看有人要劫囚车不慌不忙停住脚步,似乎提前知道会生什么事情。“呔!对面官军听着,快把犯人放出来还自罢了,否则尔等性命休矣!”官军领也不答话,挥动战刀命令手下人冲锋。王朝义和金占虎被围在当中,舞动兵器与敌鏖战,根本抽不出身去砸囚车劈木笼。

就在这时,忽然见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上出现一人一马。只见那人红脸膛、瓜子脸,柳叶眉、杏核眼,细鼻亮目,朱唇皓齿,英姿飒爽,盛气凌人。身穿两铜镜明光甲带红披风,头顶尖翅红铜大将盔,足蹬铁护腿,单手倒提梅花棍,胯下一匹桃红马。看不多时,那人催马举棍飞冲下高坡直奔一辆木笼囚车。眨眼间来到囚车近前,这员女将柳眉倒竖、杏眼圆翻,人借马力马助人威,大吼一声:“开!”咔嚓嚓!囚车一侧三根木柱被拦腰打断。女将掉转马头攒足力气唰唰两棍,击碎另外两辆木笼囚车。三十个刀牌手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脑袋一溜号被王朝义和金占虎打得满地找牙、哭爹叫娘。

金占虎越杀越开心,想抬头感谢助阵的朋友,等仔细一看:“嗯耶?火妹妹!”王朝义也认出是义妹,兄妹三人团圆相聚。那火妹妹是怎么恰巧出现的呢?原来自与大家在顺天府分别后,火妹妹回到家乡镇平县务农为生。由于明末匪盗四起,她利用农闲时间,在镇平县附近的几个村落组建起一支乡勇保安团,训练村民庄户守卫家园。镇平县在南阳县的西北方向,两地相隔才七十多里。火妹妹想把乡勇保安团扩展到南阳县附近,于是近段时间在经常来此地做宣传。今天火妹妹来到南阳县以北地区招募乡勇,此时正在高岗上休息,忽然听到岗下有打斗声。她起身观看现王朝义和牛御被困当中,于是决定围魏救赵下岗救人。

骆足、游善存和常月凌从囚车中一瘸一拐走出来,与兄妹三人彼此见过,并说明铁笼囚车里是李成危。王朝义抓住官军领逼问说:“嘿嘿嘿嘿,邪不压正,邪不压正啊,听着!把铁笼囚车的钥匙交出来!”官军领哈哈一笑:“小子,你被蒙在鼓里尚且不知。”“什么意思?”“你真以为那里面是李成危?哈哈哈实话告诉你,早在开封府的时候,我们就偷梁换柱啦!那晚有人想夜救罪犯,用熏香蒙汗药麻晕了三十个人,结果被我们的人现行踪后仓皇而逃。在沧州时县令有所嘱托,若遇歹徒袭击,宁可丢掉其他囚犯甚至是有人牺牲也要把李成危安全押到襄阳府。我们猜测你们这帮贼匪在开封府没能得手绝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决定兵分两路,一路是我们三十名刀牌手押送骆足等三人,白天飞前进做出害怕有人追赶的样子特意吸引你们的注意。另一路是七十名刀牌手单独押运李成危连夜出,走另一条路赶奔襄阳府。可笑你们上当受骗却浑然不知,哈哈哈哈!”“那现在铁笼囚车里的是谁?”“哼哼,是一名士卒穿上李成危的囚服假扮的。”“什么?”王朝义赶紧来到铁笼囚车边用子母拐拨开那人的垂,仔细辨认确实不是李成危。“哎呀呀呀,糟糕糟糕真糟糕,常年打雁让雁把眼啄了,这亏吃的叫一个暴啊!”王朝义直嘬牙花子,知道是自己夜探不成打草惊蛇,气得又羞又恼,一拐杖敲死囚中人。金占虎听完明白过味儿大骂道:“当官的没他妈一个好东西!我去你妈的!”说罢,抡起双锤双风贯耳正拍在官军头领的太阳穴上,啪的一声把头颅打碎,接着像疯一般把其余兵士锤成齑粉。

众人又把牛御提到跟前,王朝义和金占虎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但碍于结拜兄弟下的誓言下不去手。火妹妹不管那些,气得银牙紧咬:“结义兄弟同生死、共患难,女流尚且知晓。当初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是狼心狗肺之人,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危哥岂会徒增这许多磨难?我送你下地狱!”说完一棍打死牛御。光杀人救不了李成危,六人商量合计决定赶奔襄阳府,在城市里做最后一搏。

这六人暂且不提,再说李成危一边。公元一六零五年八月,李成危连同七十名刀牌手进入襄阳府。洪武初年,襄阳属湖广行中书省襄阳府,九年,属湖广承宣布政使司襄阳府。襄阳府辖七州县,分别是襄阳、南漳、宜城、谷城、光化、枣阳和保康七县。襄阳府自古便是重镇,人口高达百万,士农工商、五行八作热闹非凡,北面、东面有汉水围绕,形成天然屏障。

押运队伍进城后没有直接去襄阳府监察司标名挂号,而是先派人去襄阳王府送了一封信。此时襄阳有一位世袭王公贵族,乃襄王朱翊铭是也,万历二十九年即位,今年刚刚三十出头,是一位年轻的风流王爷。这个人有一大爱好,就是喜欢亲手斩杀死刑犯。很多知府知县了解他的爱好,特意把自己治下的死刑犯配到襄阳,博取王爷开心好换些银两,甚至能升官大财。朱翊铭接到信使的信件后大喜:“嗯嗯不错,先把李成危关押到我爱妃那里审讯一番。我最近有些事忙不过来,过段时间再杀他。这些银两是给你们县太爷的,那些是给你们的跑腿费,拿去吧。”信使高高兴兴带着襄王的口谕回归本队,押运李成危到襄阳府监察司。

这个监察司门帘相当气派,红墙绿瓦明灯高挂,越往里走越能显出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伴随一句升堂,李成危肩扛枷锁、手镣脚铐站在正中央。“见监察司司长大人还不下跪!跪下!跪下!”左右的小鬼儿嗷嗷乱叫。李成危知道这次必死无疑,挺直身板立而不跪。旁边过来两三个当差的,一顿拳打脚踢把他按在地上。“不必如此,左右退下。犯人抬起头来。”李成危知道司长是位女性,但听声音耳熟,抬头一看真是大吃一惊。司长不是旁人,正是当年李成危的同窗好友文晓云。文晓云也没想到时隔多年,两个人竟以这样的形式见面,见面亦是永别。她坐在那眼神直看着李成危,勾起无限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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