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羅邱淇和阮氏竹落地愛爾蘭,沒等多久,相關對接人通知他們希爾蘭也成功落地了,狀態看起來還不錯,目前養在比賽場地外的訓練場內。
愛爾蘭六月的氣溫依舊很低,風吹在臉上,冷冽得叫人犯不了困,阮氏竹另外約了時間,賽前去訓練場帶希爾蘭適應場地。
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當天訓練阮氏竹頻頻犯錯,羅邱淇即時叫他從馬背上下來休息,摘掉手套,用手掌揉搓他的臉頰,說了不少安慰的話,隨後去找自動販賣機買水,留阮氏竹一個人陪希爾蘭。
阮氏竹低頭貼近希爾蘭的臉頰,感受到希爾蘭的體息,正準備說些什麼,余光中捕捉到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恰好那個人也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柯蒂斯笑著打招呼。
阮氏竹沒想到能在愛爾蘭見到柯蒂斯,而且是在同一個訓練場,後來想了想,應該是柯蒂斯同她老闆一起過來的,便和她短暫地擁抱了一下。
摘掉帽子,阮氏竹露出帽子下面被壓扁了的頭髮,他嫌劉海礙事,用皮筋扎了兩圈,柯蒂斯立刻笑道:「蘋果把兒。」
柯蒂斯笑得坦坦蕩蕩的,阮氏竹知道她是在點他去年被騙著吃了一口沒成熟的蘋果的事情,臉有些發燙,抬手把皮筋揪掉了。
「你一個人來的嗎?」柯蒂斯問他。
「不是,」阮氏竹說著,朝後看了一眼,「我老闆也在。」
羅邱淇拿著瓶裝飲用水,走了過來,向柯蒂斯點頭致意。
羅邱淇穿著較為日常的衣服,柯蒂斯疑惑地追問道:「不是你老闆參加比賽嗎?」
「不是,」阮氏竹搖了搖頭,「是我自己。」
柯蒂斯很快地聯想到一些聞,便沒再問下去了,對阮氏竹說了聲「加油」,走前不忘邀請阮氏竹在蘋果成熟的季節去她那兒吃蘋果。
後面阮氏竹摒棄心中一切雜念,由羅邱淇指導傳授經驗,和希爾蘭跑了幾圈,總算找到了一點感覺。
比賽當天,羅邱淇在他更換服裝的時候吻了他的嘴唇,這也讓阮氏竹的信心增添了許多。
騎在馬背上,大多數時候,有關過去的雜念以及對未來的擔憂,都要讓步給眼下的心跳聲。
阮氏竹會忽略來自看台的喝彩聲,他在馬背上的起起伏伏,每一次的蓄力與出擊,皆是生命力化成具象。
退場後阮氏竹忘了看屏幕,牽著希爾蘭就走了,事後回看大屏慢動作播放,看到他賽前行騎士禮,不大好意思地轉過頭,坐在長椅上等羅邱淇離開看台回到他身邊。
等待的過程中,他摸出放在柜子里的記事本,找到他來愛爾蘭前做的一系列備註,尤其是贏了比賽去哪裡、輸了比賽(特指沒有拿到第一名)想怎樣的那一行,百無聊賴地做出更加詳細的注釋。
遠遠地,剛寫下三個字,阮氏竹聽見廣播裡似乎在念自己的名字,筆尖停滯在紙面上,洇出很大的一個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