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步入初夏,草丛里墙角处有蛐蛐儿的叫声,空气里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北墙角的两棵桃树已经落尽芳菲,枝丫上挂了一颗颗圆珠似的幼桃,煞是喜人。
看着看着阿笙心生疑惑,为何景元帝会在女儿出生当日种下两株桃树而不是一株?
这个疑问很快得到了答案。
上榻睡觉前,阿笙悄悄的问了容秀,容秀左右看了看,又关好房门,压低声音:“公主,皇上下令不许妄议南鸢娘娘之事,所以已经在宫里成为禁忌,但为了避免公主茫然无知犯了错,皇上已经恩准奴婢事无巨细只要您想知道的,都要告知于您。”
容秀上前趴在她耳朵边上,声音更小了:“据说当年南鸢娘娘生产之时,一胎双生,凤龙呈祥,皇上大喜,当时就赐了名字,皇子叫李锦麒,公主叫李姝凰,麒麟凤凰,好不尊贵,哪曾想,当天夜里小皇子就失踪了,南鸢娘娘气急攻心,当场昏厥,皇上下令封锁全部宫门,甚至整个京城东南西北所有大门小门不许任何人员出城,御林军全体出动,挨家挨户地搜查,凡是当天出生的男婴皆要上报官府,可尽管这样严密的搜查,又找了足足一个月,小皇子愣是像人间蒸似的,毫无踪迹。南鸢娘娘在您满月之际,和皇上吵了一架,又让母国送来两个嬷嬷专门照顾您,不许旁的宫人插手,最后毅然决然地同皇上辞行,只身一人回了南越国,哦,对了,南鸢娘娘是前南越王的女儿,是南越国公主,一年之后南鸢娘娘回来了,一身戾气,开始在后宫嫔妃之间寻隙滋事,皇上怕她出事,特意允许她随意出入宫门,于是她又常常出宫寻找小皇子,这次出去已经三年未归了。”
听罢容秀这番话,阿笙久久不能平静,原来德阳公主还有一个双胎兄弟,只是出生之日就是他们分离之时,南鸢娘娘对着小公主难免想起那个不知所踪,生死不知的小皇子。
难怪皇上这么疼爱她,孰不知疼爱她的同时也在弥补那份遗憾吧。也许在皇上心里小皇子早就不在人世了,只有南鸢娘娘还在抱有希望,茫茫人海中,找一不归人,当真艰难曲折辛酸苦楚。
翌日一早,又开始了忙碌而充实的一天。昨夜里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尽快想办法联系洛神医,洛神医已在一月前离开皇宫,说是四处游历,居无定所,让她别找他,还说什么有德阳公主的线索就会立马告诉她,此时真有些后悔没要个联络方式,这有事也不知怎么才能找到他。
心事重重的行在去太学的路上,一路无话,容月看主子心神不宁,出声询问:“公主,您是不是没睡好,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今日告假休息吧?”
阿笙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没有,我好的很,刚才只是有些困乏,我们快些走吧。”
三人又继续前行,去了太学,阿笙进的门里,容玉二人站在门口目送公主进去,转身回朝凰宫,等着下学之前再来门口接应,太学里是没有宫婢伺候的,是以二人进不到里边,只能在外等候,那边阿笙快步进了太学,开启了又一日的新生活。
今日一众学生倒是很安分,上课很安分,下了课也很安分,孔老夫子很欣慰,十分轻松地讲完课程,留了作业,就下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