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现在我们要转换话题,实在是有些困难,只得依着老太的话题,继续与貔子窝的村民们交谈下去,然后借机搜寻些有用的线索。
老大爷们讲起当年的事都心潮澎湃的,想当年老太石清儿在他们的心中也该是女神级别的人物了吧!众人把当年老太治理鼠灾的事情说的神乎其神,要多牛掰就有多牛掰,完全神化了,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而且人老了说话反反复复的,浪费我们不少时间。
我只得打断众人的讲述道:“大爷大娘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老太的确很厉害,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完成老太生前的遗愿——”
众人一听我们是来替老太完成生前未竞之事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回来:“什么事?”
我脸上佯装很忧愁的样子,缓缓道:“我这个二狗兄弟得了魇症,是一种很难治的邪魅病,老太生前没能治好就大去了……老太临走前要我们一定要治好他的病,说他这病只有去貔子窝找貔子仙还愿才行,不然的话——”
说到这里,我一把搂住了二狗,抱紧他就作势要哭起来。
东子见状,也抱着二狗道:“放心吧二狗兄弟,一定会治好的,一定会的……”
我俩这一番给二狗说的一愣一愣的,村中人信以为真,还不住地安慰道:“哎呀,狗子啊,病一定能治好”,“狗儿啊,这孩子真是命苦……”
我借势问道:“各位长辈们,不知道咱貔子窝有没有貔子神仙?”
那个坐在石头上的白老人叹口气道:“唉,要说这貔仙以前咱貔子窝还真有,不过现在……”老大爷说道这里就又叹起气。
东子忙问道:“现在……怎么了?”
人群中有人接话道:“以前咱貔子窝可是有个貔仙,求什么灵验什么,还有个外地大富商给建了个貔仙庙,可惜后来上面来人都给毁了……”
“为什么毁了?”
“说是什么‘毒瘤’?咱也不懂,反正来了老多人,手里都有枪……”
“那这个富商是什么来头,为什么给咱这里建貔仙庙啊?”
“都说老太救过他的命,给老太钱老太不要,那时候老太还住在貔子窝,他就给貔子窝建了个貔仙庙,也算是报答老太的救命之恩了。”
我心里纳闷:怎么每一件事都与老太有关?
“那,大爷,咱貔仙庙以前的位置在哪?”
“在村子的最西面,它后面就是个大岭……”
我看了看二狗和东子,对乡亲们说:“不管怎么样都得去看看了,庙不在了,貔仙的神通应该还在吧!咱们走吧——”
我刚要起身走,乡亲们突然把我们拦住了道:“你们不能去啊,那庙被拆的连块板子都不剩了,现在那里是个鬼屋!”
“鬼屋?”
那老大爷接着说道:“那有间破房子,以前是村里的六子住在那。六子从小就没有了爹妈,祖上也没什么田地,所以穷得叮儿当。后来貔仙庙被拆了,还剩下两面墙没倒,六子便就着这两面墙砌了起来,盖了个矮房子。谁知道六子住在里面没有几年就死了,他体格一直挺好,突然就走了……”
“六子走后不长时间,那个屋子就开始闹鬼……先是有人在晚上看到六子站在院子里,后来就看到有个‘无头鬼’胳肢窝下面夹着个人头,绕着房子走来走去……”
乡亲们说的这些着实令我们大吃一惊,原本求福祈运的貔仙庙,最后竟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屋!
这一通耽搁已然中午了,乡亲们早已散去,老大爷叮嘱我们很多,大体都是劝我们找别的方法试试。
据说貔子窝外的一个村子有狐仙洞,那里也很灵验,特别是给人治病还愿的有自己的一套,大爷建议我们去那儿看看。
六子那间房子空了很多年了,村里人都不敢过去,你们三个不要随便进去冒险。
我连连答应,婉拒了大爷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吃午饭的话语。待大爷走后,我们三人直奔西北而去。
穿过村子几百步便到了头,尽头是一片空旷的野地,那遍地野草蔓延成灾,已然没到腰间。后面便是一壁陡坡,在陡坡向外倾斜逼仄的狭窄空间下,眼前的茅草屋子显得那样低矮凄凉。
隔着茂盛的肆意生长的野草看去,破败的茅土屋凸显的分外诡异。
我们临走时候没拿什么称手的家伙,因为进村必然会引起乡亲们的格外注意,所以把好家伙都卸在了老郭那里,现在我们手里,只剩下东子那用兔皮包着的猎枪,二狗那里是三儿哥的宝刀,我什么都没拿,手中只有那颗“伦鸦”珠子,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
我看看周围的情景,这里本是一片好地界,土地平旷,又有后坡流下的清泉水,不说别的,辟成片菜地也肯定年年丰收,而照现在的情况看,荒废了不知多久,看来乡亲们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