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貔子的两只前爪,兀自在墙角抓挠个不停,不多时便在墙壁周围,堆了一堆不小的土堆。
水心还在包里不知翻找着什么,急得满头大汗:“咦,跑哪里去了……”
我怕那黑金貔子把墙角挖空,或者顺着什么机关暗道逃走。立刻给东子和七星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别等了,动手吧!
七星点头的工夫,就已足下生风,到得墙角就是一双大手伸上前,毫不费力就抓住了黑金貔子的脖颈处,我刚要拍手称快,二狗突然大声道:“七星小心!”
不料那黑金貔子也是反应奇快,还没容我看清眼前情景,就听七星一声嚎叫,捂着双手败退回来。
我一把搂住七星,拿起火折子一看,七星颤抖着的双手上俱是抓痕,血迹已累累渗透出来。
七星咬牙强忍疼痛,水心扔下包裹上前,看到七星手上的抓伤时,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又拽着七星到她的包裹前面,找东西包扎伤口。
二狗见七星受伤,脾气腾然而起,褪掉枪套就要提枪:“你娘舅的,不灭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上前压低二狗的枪道:“别冲动,它现在已经是铁皮油罐里的蚂蚱——没多高可蹦蹬的了。这鬼房子位置特殊,背靠大岭,你这一声枪响,搞不好全村人都能听见!去拿三儿哥的大刀来!”
三儿哥闻声把宝刀扔了过来,二狗接过大刀就要上前,水心见状尖声叫道,就要上前阻止,可眼看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二狗突然停下身子,刀锋悬在半空中,在火光的照耀下寒光闪闪。
在这一刻,随着二狗动作停止,整个屋子都似静止了,只剩下手中的火折子火光跳动。
知道二狗该是现有异样,所有人都不敢动,这就是哥几个从光屁股一起长大到现在所产生的默契。营造安静的氛围给二狗。
二狗突然转过身,瞪圆了眼睛对大家说:“咱们被包围了,外面全是貔子!”
二狗话音刚落,我仔细听得门外,果然有很多“嗉嗉”的声音响起。而屋内的黑金貔子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依然在自顾自地刨着土坑。
三儿哥此时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扒着门缝向外察看:“坏了,门外全是黄貔子!”
就在三儿哥说话的当口,突然间“通”的一声响,封在窗户口的布蓬应声被撞开。瞬时间冲进来七八只黄毛貔子,三儿哥还在死死地顶住门口。
我见还有貔子一个接着一个从窗口跳进来,情况很是不妙,冲三儿哥喊道:“三儿哥,别管门口了,赶紧回来!”
三儿哥应了一声,抓起身旁的包裹回到我们几个中间。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木门被撞开,十多只黄貔子一起涌了进来!
我拽起水心和七星,众人拿好包裹背靠背端起枪,在屋子中间围了一圈,二狗骂道:“妈的,这群畜生疯了吗!”
我道:“看来咱们失算了,仔细想想,那黑金貔子是貔子们的领,它都拼死拼活地守着这铁匣子,更别说貔子们了。唉!早该想到的!”
三儿哥道:“现在怎么办?”
我背靠着七星问道:“好兄弟,你手怎么样?”
七星哼笑着说:“小外伤罢了,我姐拿了药水来,已经不疼了!”
我点头道:“恩,那就好!喂,胖子,外面能有多少貔子?”
二狗向门外望去,又侧着耳朵听罢,道:“少说也有三四十。”
“好!你把刀给七星,都端好枪。七星,那只黑金貔子就交给你了,务必把它解决掉,把铁匣子拿到手。你的度我们放心,哥几个,貔子一又动作咱就放枪,七星拿到铁匣子后咱就冲出去,以最快度离开貔子窝!三儿哥,水心就交给你照看了!”
水心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千万不要伤害这些貔子,我有办法,真的!”
说着就低下身子又在翻她的包裹。
我看涌进来的貔子越来越多,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七星,快!”
七星看看水心,一咬牙提刀就要向前,这时就见水心从包裹中,“叮叮当当”地抽出一个扁圆形的鼓,鼓面不大,双面蒙皮,上面是黑青色交错的斑纹,还有“米”字形紧绷的皮条,鼓框周围是一些大小不一的铜铃。
水心冲着我们平静地笑,摆手示意我们退后,自己则闭上了眼睛,像一棵树一样直直地站在屋子中央。
她左手握着鼓面的皮条执鼓,右手是一根很细的木槌。
我惊讶地看着水心,此时的她给我一种熟悉而神圣的感觉,我在想我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感觉的?
东子紧锁眉头思忖了半天,终于“啊”地一声叫出来:“这是——布额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