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以貌取人,当然您的容貌在人类中属于最上层的那一部分,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一定能要将自己和人分开呢?”东川奈渺提出疑问,顺便并没有期待得到回答,并在这位越者飙前,指了指门内柜台上刻着的几道划痕。
“这个的意思是山坡,我想应该是那个在红砖仓库正北方两公里远的山坡,我们曾经在那里野餐过。”
“不过,先生,人不吃饭会死,事实上,因为生病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一口饭,再加上被您搬运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买一点食物给我,这家店的铜锣烧很美味。”
东川奈渺真诚地看着这位耐心就要消耗光的越者,似乎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不好意思,她就是那个在被绑架的情况下还敢提要求的铁头娃,后人提起这件事,会这样描述。
某日,曾经感刺杀女王的暗杀王到横滨绑架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在生命没有得到保障的情况下,神经大条的女孩大大咧咧的向其索要食物。
魏尔伦和女孩对视了两秒,突然冷笑了一声,单手提着女孩的衣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家东川奈渺心心念念很久的点心店。
在空中摇摆的东川奈渺脸上空白了一刹,看着阴沉下来的飘着几片乌云的天空陷入沉默,虽然知道这个人不好说话,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幼稚,身经百战的暗杀王的肚量就不能再大一丢丢,让她好好的挂在他身上吗?
算了,姑且算是预料之中。
女孩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肚子,用着聊天的口吻在空中摇晃着开口:
“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能是人呢?”
“人类的面貌,属于人类的灵魂,嘴里说着的是可以沟通的语言,会书写文字,除了可能缺少一张身份证和身体里寄存着一个大家伙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同。”
“您甚至还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他比您有常识一点,我想这就是生长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当身边都是正常人的时候,中也知道了在社会生存的常识,我在想,您会觉得自己不是人类,是不是因为没有上学?”
“哦,中也同样没有上学,不过他识字,您应该也识字吧,会上网吗,我有在网上写书,如果会的话,我想推荐您看一下我写的童话故事。”
“呃……”
被掐住脖子的女孩被迫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话语,魏尔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掐着女孩的脖子将她提起来,一向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愠怒。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我是人。在我看来,人类是一种难以理喻的总是想着得到不属于自己力量的愚蠢的生物,就是因为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类,我才诞生于这个世界上。”
魏尔伦表情嘲讽的看着痛苦挣扎的女孩,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用优雅的语调吟诵。
“神,不属于这个世界,自然永远不可能融入人群之中,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解救我唯一的同类,唯有我们两个才可以理解彼此的想法,我正是为了解救他才来到了这里,这不是像你这样的人类可以理解的。”
“最后一次,别再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重获自由的东川奈渺大口的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几乎顾不上疼痛的喉咙,缓过气来的东川奈渺被魏尔伦掰着脑袋看向一棵树,树上用粉笔模糊不清的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一个戴着帽子,一个长飘飘。
“这不是标记,只是普通的画。”
女孩平静眨了眨眼睛,没有去看男人阴沉的眼神,柔声说:“这是一对好朋友留下来的画,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周围人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惜的是,最后两个人因为是否要收养一个孩子产生了矛盾,分道扬镳。”
“不过,时间冲淡一切,也有改变不了的东西,比如时间没有冲淡这个粉笔画上去的画,因为两个人都会来加深它,虽然嘴上没说,其实他们彼此之间依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没有人愿意先说出这一点,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将他们分开了。”
东川奈渺看着坐在树上长飘飘,笑容恬静的少女,眼中充盈着温柔:“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死亡,但只要记挂着彼此,死亡也没办法将其分开,先生,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为你停留呢?”
魏尔伦没有再进行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想到了那个自己亲手杀死的同伴,兰波应该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还算关系不错的人,不过,那个人肯定不会停留在世界上等待他,就算会等待,恐怕也是想要狠狠捅他一刀。
为什么要反抗他呢,老老实实听他的话就不会死了。
……
说实话,在看到这对恋人的时候,东川奈渺也吓了一跳,这个世界上竟然存在如此相似的巧合,化作地缚灵日日守望等待恋人的少女,因为别扭不肯前去祭奠却时常巩固两人回忆的少年。
一样的阴阳相隔,不一样的是,这边的越者还有见面的可能性,而普通的恋人之间阴阳已经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就是这样,才格外让人触动,普通人之间平平淡淡地感情。
女孩在心里感叹了一声,想到别扭到最后变成意难平结局的两个人,有些惆怅。
有时候,多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总是会有人不愿意开口,往往是会造成更多人的悲剧,事实上,多说几句话一点也不累,不是吗?
带着香气的风吹过,女孩和树上的少女同时按住头,不让过长的头随风遮挡住眼睛。
做好心理准备的东川奈渺歪头看着太阳下好像在着光的法国人,拉了拉他的袖子,笑着说:“走吧,最后一个位置,港黑大楼的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