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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含糊其辞三问心照不宣 误入空城两次突围受挫(第1页)

三人见他相貌不凡十分惊奇,预感来者不善。尤其是王朝义眼睫毛都是空的,一看他这双眼睛带股杀气就知道是练家子。骆足问:“这位壮士,请问你要算什么?”那人正襟危坐:“我要算国运。”骆足迟愣片刻:“壮士所言是指哪国国运?”“叶尔羌汗国。”游善存和王朝义不约而同看了眼骆足,替军师捏把汗。骆足对曰:“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也。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初时意气勃、人人奋进,一旦成功之后逐渐懈怠,惰性逐步取代活力,最终走向僵化乃至无药可救灰飞烟灭。中华大地千年来朝代更迭无数,如巍巍大汉、泱泱大唐,二三百年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而至明朝,初期太祖皇帝治吏严苛严惩贪腐,百般酷刑无不用于特权阶层,一场大案下来处决几十人乃至上百人都不足为奇。然今万历朝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中原既如此,塞外安能独善乎?”说罢从竹筒里摇出一签,上写:沧海桑田。那人看罢点头称善,又言:“第二签我算胆识。”此言明显不按常理出牌,使游善存和王朝义心头一紧。骆足对曰:“你我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人活百年,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然而人生起起落落,正是生活意义所在。天降大任,先苦后甜;百折不挠,定成大业。”说罢,从竹筒里摇出一签,上写:顺势而为。那人看罢暗自赞赏,又言:“第三签,我算命中贵人。”游善存和王朝义静静听着。骆足对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机会若隐若现,贵人近在眼前。”“嘶。”那人倒吸一口冷气,眼神中先是露出一阵杀意,马上又和缓下来。游善存和王朝义也悄悄挪手攥住剑柄。骆足声色不动,从竹筒里摇出一签,上写:化干戈,为玉帛。“先生真高人也,在下佩服。”“知天易,逆天难,万不可与命抗争也。”“告辞。”“告辞。”

那人走后,骆足赶紧摘牌撤摊,带着游善存和王朝义返回旅店。路上无话,回屋后老游问:“牛鼻子,刚才你滴里嘟噜说了一大堆我没听懂,啥意思啊讲讲?”王朝义也问:“军师,我看此人绝非普通百姓。他问的问题十分特殊,好像,好像有意在套我们的话,而且从他的眼睛判断应该是习武之人。”骆足给二人分别倒杯水:“你们看刚才那男人是谁?”王朝义猜测:“吐鲁番的守军将领?”游善存看看大刀螂又瞅瞅骆足:“老路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谁?”“沙拉夫丁。他不仅是沙拉夫丁,而且一定还猜出了我们的身份。”“什么?”游善存惊讶万分,“沙拉夫丁是吐鲁番总督,怎么可能跑到街上算卦?再说他既然已识破我等身份,为何不就地将我等斩杀?”“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可以说从我们第一天进城起就已经被他们盯住了。吐鲁番外松内紧,看似百姓生活如往常一样,但军队、便衣调动频繁、严阵以待。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沙拉夫丁不逮捕我们恰恰说明他需要我们。”老游不信:“你可拉倒吧。两国的仇敌怎么可能需要彼此?吹得唔丢唔丢的。”“别吵吵!听军师把话讲完。”“哪都有你!”骆足不和二人拌嘴:“还记得在哈密城下吗,阿都剌因说如果答应他的条件就可以与我们合作并攻打阿黑麻。沙拉夫丁是阿都剌因的侄子也是阿黑麻的亲兄弟,如果他真心支持自己的哥哥当可汗为什么不攻打阿都剌因反而支援他三千老弱呢?这就说明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沙拉夫丁自己也想当可汗并且对阿都剌因是即用且防。目前战况焦灼,沙拉夫丁尚且不能断定赤黎军和叶尔羌汗国终究谁胜谁败,所以才问出第一个问题。吐鲁番实力不济所以一直没有动作保持观望,虽有心推翻阿黑麻又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问出第二个问题。他和阿都剌因一样都想到可以与赤黎军合作,借助咱们的实力消灭阿黑麻,但又不清楚咱们的态度,所以试探性地提出第三个问题。”“哦,是这么回事,”老游恍然大悟,“那是合作好呢还是不合作好呢?”“他想称汗,我们要收复河山,但攻打阿黑麻的意愿是相同的,合作。”王朝义也举手赞同:“军师说得对,我看合作比较合适,那能不能直接去找他谈判?”骆足摇摇头:“不可,沙拉夫丁一是对我们有戒心,二是摸不清我们的底细,断然不会贸然答应合作,只有拿下吐鲁番打疼他才能迫使其主动来投。马上派人送信去哈密,告诉九哥他们务必做好准备拿下吐鲁番。咱们其余人留下主动为质,一是表达赤黎军的诚意,二是能够时刻掌握敌人的动向。”

三日后,一行七人正在旅店休息,突然冒出上百号军队包围了旅店。为武将翻身下马,带着几十名亲兵闯入客房。骆足一看正是那日算命之人,躬身施礼:“请问将军阁下尊姓大名。”那人也不隐瞒:“吐鲁番总督——沙拉夫丁。先生神算在下佩服,请诸位随我去将军府叙话。请!”说是请实际就是绑走,不过倒是没有连打带骂为难几人。骆足、游善存、王朝义早有准备,所以面不更色大步流星。到将军府内,骆足把赤黎军的态度和政策讲述一遍。沙拉夫丁听得全神贯注、沉默不语。再说另一头,驻扎在哈密的赤黎军三日后接到净化司成员的回信,打开来看里面是吐鲁番的城防图以及骆足对沙拉夫丁的态度分析。“好!军师不辱使命,咱们做准备。”

简短截说,赤黎军把施百年的骑兵留守哈密城并寻找泠寅道的下落,其余五万兵吐鲁番。十月全军兵临城下,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城内竟无一名守军。众人进城查看现街上百姓三三两两,大多数民房都是人去楼空,似乎叶尔羌人早已提前转移。等到府库清点物资,众人心头更是一凉:金银一文没有,粮食东拼西凑搜出不足一百万斤。“军师他们在哪呢?”大伙四下寻找也没能找到,估计肯定是被沙拉夫丁一起带走转移了。照惯例赤黎军出榜安民、开仓放粮,结果前来零粮食的人不少,可一查身份现大多是地主老财和资本家,几乎没有工人、贫农、小手工业者和知识分子等。赤黎军当然不会给这帮畜生分粮食,见人就杀,将人就抓,抄没家产,绝不留情。到了晚上,突然城中一处干草堆着起大火。负责城防的金占虎赶紧带人查看结果抓住五个细作,盘问之下得知他们是沙拉夫丁专门留下搞破坏的士兵,平时扮作百姓模样隐藏在城中各个角落打游击。往后几日事故频,爆炸、暗杀、放火等无一不有。在利益受损的地主和资本家的支持下,潜伏在城中的特务们有一次出其不意冲击兵营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城中形式复杂,赤黎军疲于应对。殿前香建议说:“当前吐鲁番群众基础不好,想要维持治安十分困难,再加上物资短缺不如弃城而走寻找沙拉夫丁主力决战。”火妹妹比以前沉稳了很多:“此虽上策,但我军对本地地理环境不熟,若迷失在大漠之中后果不堪设想。”众人纷纷表观点,最终也没能争论出个结果。

十月末的一天,李成危等人正在城头巡查,突然现吐鲁番四面八方烟尘大作,黑压压一片反射出刺眼的光茫,晃得人睁不开眼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脚步声。兵临城下,将至壕边,一望无际全是叶尔羌兵马根本看不到尽头。李成危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敌人的空城计,本以为沙拉夫丁是怕城中兵马不足退居它地力求再战,没想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包围吐鲁番。果不其然,沙拉夫丁不仅勇武过人而且足智多谋。他判断赤黎军对沙漠环境不熟必定行军缓慢,为保证几万人吃喝用度一旦攻下城池绝不敢轻易放弃,因此主动率三万叶军撤离吐鲁番,凭借自身威望招拢临近守军,甚至连沙漠上的大盗、响马也都花钱雇佣联合起来,最终挥兵十万围困吐鲁番。赤黎众将赶紧召开紧急会议,殿前香甩袍袖站起身:“事到如今只有突围,返回哈密与施百年汇合然后再做商议。”大家一致同意。夜间,殿前香点队出东门,火妹妹在左,覃莹暄在右,金占虎断后,三军直扑敌营,没料到进展十分顺利,未遇过多抵抗成功突破第一道防线。还没等赤黎军在第二道防线前站稳脚跟,突然只听叨、叨、叨三声炮响,一队叶军拦住去路。借火光看,此人头戴尖顶护鼻金饰宝盔,身穿叶尔羌禁卫亮银铠,单手倒背哈密绿洲錾金枪,胯下压骑沙里飞,正是敌将沙拉夫丁。傅清纯的宝枪和宝马怎么会落在沙拉夫丁手中呢?原来这二人私下关系十分不错,在傅清纯刚刚流浪至此时,沙拉夫丁曾出手资助其参加武举。沙拉夫丁早知道傅清纯有两件宝物羡慕不已,后来得知阿都剌因想要一石二鸟并向他借三千兵马,于是提出若傅清纯战死则以他的宝物来作交换条件。最终沙拉夫丁有意派出三千老弱去哈密帮倒忙。阿都剌因丢失城池不得已暂时投靠到沙拉夫丁帐下,不得已话负前言献出宝物吃个哑巴亏。沙拉夫丁端坐马上蔑视冷笑:“雕虫小技岂能瞒我?来将通名,我枪下不死无名之鬼。”事已至此无话可说,殿前香大吼一声:“休得猖狂,看我取你级!”跃马挺宝杖直戳沙拉夫丁前心。沙拉夫丁不慌不忙,看杖尖儿离胸前还有二尺,前把一压后把一抬立枪当棍:“来地好!”封出禅杖杖。殿前香右脚踹镫,唰啦一翻腕子横扫沙里飞的双腿。沙拉夫丁左手一提丝缰,战马前腿腾空悬起躲过禅杖,右手拧枪杆,扑棱,分心便刺。殿前香急忙撤杖献杖尾,用月牙铲架出枪尖。马打盘桓,枪杖并举,战在一处。转眼七十回合过去仍然不分胜负,殿前香鼻洼鬓角全是汗珠,可再看沙拉夫丁是越战越勇。殿前香使出看家本领边打边偷眼观瞧,现叶尔羌军兵是越聚越多,一层围上一层堵住各条出口,而自己的队伍被困在中间十分被动不断有人倒下,连火妹妹和覃莹暄也纷纷被围攻。哎呀,这可怎么办?殿前香心急如焚。脑袋一溜号手上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一下露出破绽给了沙拉夫丁可乘之机。沙拉夫丁猛地一颤大枪:“着!”啪啪啪金鸡乱点头。“嗯啊?”殿前香慌忙闪身,双腿一夹黄骠马的三叉骨躲到侧边。就在二马一错镫的功夫,沙拉夫丁枪交左手,右手从背后抽出十八节紫金鞭,照准殿前香的后脑:“你给我在这吧!”呼,由上势下猛砸过来。哎呀!殿前香再想躲开已然不及,只能尽量弯腰低头。喔啪!这一鞭正砸在后背上,把八杆护背旗全部打折,震得殿前香抱鞍吐血,晃三晃好悬没载于马下。沙拉夫丁看招数得手精神大振,驳回马来挺枪又刺。好在火妹妹和覃莹暄及时跳出包围,一个举枪,一个擎棍,护住殿前香。经过一番恶战,赤黎军无论如何冲不出去只得狼狈返回吐鲁番。有士兵扶着殿前香回到将军府,得知消息早已再次等候的吴有性和尚炯等军医赶忙七手八脚把他抬上病床,扒开衣服仔细查看,呀!只见后背上印着一条胳膊粗、二尺多长的紫色血迹,伤口周围已经肿起一个大鼓包,好在没有伤及骨头。大家立刻施救,撒上金疮药、止疼药、铁扇散,忙活好一阵子通身是汗。

殿前香恢复身体起码要半个多月,可时间不等人,情急之下大伙决定让火妹妹和覃莹暄暂代殿前香之职统领全军。十天后,赤黎军整顿好兵马准备二次突围,鼓舞士兵提振精神,能否成功全在此一举。火妹妹和覃莹暄登上城头了望敌情,现四门外叶尔羌军摆起大阵。大阵呈正方形,主要分为九个阵壁和八个道门。所谓“门”就是此阵的入口,又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道,方向分别为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中央阵眼是太极阴阳鱼,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九地、九天、直符、腾蛇、太阴、六合、白虎、玄武围成一圈护住阵眼。阵内纵横有序、排列整齐,四周遍插军旗,刀枪林密布,步骑弓变化无常。李成危问:“这是何阵法?”火妹妹不假思索:“这是十大阵法中的八门金锁阵。”覃莹暄也如此见识。然她们却不晓得沙拉夫丁摆得并非八门金锁阵,而是八门金锁阵的近亲——九宫四线阵。九宫四线阵呈正方形,人行道五尺,全阵开四门,谓生、死、惊、开。内部结构为三行三斗九曲连。扎法有横连、纵连两种,迷门设置第一斗设一个,第二斗设二个直至第九斗设九个。有时设跳跃式迷门,少则九门,多则八十一门。此阵回环往复,迷门迭出。游者往往误出迷门,走来走去还回原地,在八门金锁阵的基础上衍生出更多的变化。沙拉夫丁研究九宫四线阵不下十年,平时经常率兵操演,今日终于派上用场。李成危问:“道哥的《遁甲天书》中有破阵之法,二位可曾习得?”覃莹暄一笑:“此事不难,自从成亲后泠寅道时常教我兵书战策,《遁甲天书》中破八门金锁阵的套路我全记得。八门金锁阵实际上是运用围剿战术,不同阵壁的顺、逆时针移动方向是固定的,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今景门冲我,如从正西景门击人,往东南角生门而出,其阵必乱!”“好!请二位即可点兵出战。”两位巾帼英雄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系甲拦裙,即刻点两万兵马出城。

按照事先计划,金占虎率一队绕至生门和伤门只见牵制敌兵,其余人马全部攻打景门。两员女将刚到景门门口,只听咚、咚、咚三声炮响,一队叶尔羌兵挡住去路,为一员大将身穿精铁札甲,布包头盔,锁子护面,胯下一匹大黑马,手中平端一口合扇板门刀。火妹妹用梅花棍点指:“呔!对面的番将还不闪开去路,否则让你在姑奶奶的棍下做鬼!”“哟?来个女滴,看来赤黎军没有男人啦。有本事你就打阵,没本事你就做我赛义德的压寨夫人,如何?”“呸!竟敢占某的便宜,纳命来!”说罢举棍就砸。覃莹暄伸手拦住:“姐姐稍歇,看小妹擒他,驾!”跃马摇动丈八蛇矛点钢枪直取赛义德。赛义德举刀接架相还,刀枪并举战在一处。三十回合赛义德忽然跳出圈外:“嗯,小娘们甚是厉害,撤!”一声令下叶尔羌军全部撤入阵中。“冲!”火妹妹举棍为号,命令全军一股脑尾随杀来。赤黎军进入阵门后现阵眼的指挥台上“唰啦”打出绿旗,右侧番兵开始后撤围圆,把众人全部包裹其中,左侧士兵往两翼扩散,闪出一条向阵眼的通道。覃莹暄大喊:“不要上当!通道是陷阱,继续向东杀!”赤黎军遵从号令和两翼敌军近身肉搏。叶尔羌军长枪手、重步兵在前,弓箭手在后,缝隙之间还穿插着标枪手和火枪手,一个个头戴头巾盔,身穿链甲衫,外罩褶黄袍,嗖嗖嗖,啪啪啪,给赤黎军造成不小麻烦。赤黎军付出不小的代价终于突破一层防线,整合兵马准备再次进攻。覃莹暄望向指挥台:“姐姐,我们已经过半了,再加把劲冲出去里外夹击!”“走!”

赤黎军又杀出百米远,忽然现前面出现一片遮阳棚。左右两根木头一排排、一列列撑起支架,顶部全用土黄色的厚布蒙住。再看指挥台上主将欻啦一挥手中信号旗,由绿色变为红色。叶尔羌兵马上转换队形,左右交叉给赤黎军闪出八条通道。“妹妹,怎么办?”覃莹暄倒提大枪,手搭凉棚急切观察:“姐姐,遮阳棚是正确方向!”“快,杀!”一声令下全军冲进遮阳棚。等覃莹暄和火妹妹骑马进入棚里才现大事不妙,由于厚布遮住顶部导致人在里面根本没有参照物辨不清方向,再加上空间缩小、人头攒动四周全是扬起的沙土,不仅阻挡视野而且呼吸一口能呛个半死。刚开始大家边杀还能边有呼应,越往前越现周围的同伴越来越少,声音也越来越小,明显是被叶尔羌军分割包围。再看叶尔羌的士兵分成若干的组来回穿插不停地跑,迷惑的赤黎军不知所措。这时,火妹妹和覃莹暄头上都冒了汗了。“妹妹,情况不妙啊,现在怎么办?”覃莹暄气喘吁吁:“顾不了旁的了,全军往回杀!”又激战好一阵子,赤黎军终于冲出遮阳棚来到一片空地上,一个个盔歪甲斜、带朗袍松,连火妹妹和覃莹暄的战袍、盔甲上全是血肉。大伙长舒一口气都以为安全了,突然听指挥台上传来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来将可识得此阵乎?我沙拉夫丁耗费十年心血研究此阵,岂是你这等鼠辈能够破得了的?奉劝二位赶快下马投降还能保全性命,如若不然,哼哼,看!这些骑兵定叫尔等粉身碎骨!”众人往四下观瞧,只见黑压压如乌云般合围了数千装重骑兵。头戴覆面盔,体穿精锐链甲,手戴鱼鳞护腕,足蹬链甲靴,胯下披甲战马,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半月形精铁骑枪,腰悬弯刀,背后背盾,右手紧握钉头锤,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面容,只能透过空隙看到一双锐利的眼神,像地狱死神的凝视。火妹妹和覃莹暄当然不会投降,指挥三军和敌人死战到底。叶尔羌重装骑兵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涌来,噗噗噗刺穿一个又一个战士的身躯,如砍瓜切菜疯狂收割。惨烈厮杀打得昏天黑地,火妹妹和覃莹暄拼死抵抗终于闯出一条缺口,带领残兵败将返回吐鲁番。

李成危在城头洞察全局心惊胆颤,见赤黎军稀稀拉拉铩羽而归赶忙跑下城墙开门迎接。这个惨劲就甭提了,火妹妹和覃莹暄纷纷挂彩,清点人数现又牺牲了五千多个弟兄。经此一役,赤黎军再也没有实力突出重围,只得闭门不战严防死守。沙拉夫丁率叶尔羌的军队也是只围不攻,扎营在哈尔干孜郭勒河旁。日子一天天向前,粮食一斤斤耗费,从一开始一天两顿饭减少到一天一顿,从一天一顿又减少到每日一碗稀粥,最后都清汤寡水见不着米粒。有人想给李成危等文武开小灶搞特殊化,被李成危极力反对并坚持时刻官兵平等的原则,把自己仅有的稀粥也分出半碗给战士。殿前香一边负责城中防务,一边把军中仅剩的口粮再挤出部分分给穷苦的百姓。这一举动让新疆的百姓对汉人的军队感激不尽。又抗住近一个月,半数以上的赤黎军身体出现浮肿,还有很多士兵说肚子疼、高烧、上吐下泻。很快症状迅蔓延,一个军营传两个军营,两个军营传四个军营,许多将领接连中招。李成危自己也身体不适低烧,躺在床上请军医大夫会诊:“吴大夫,怎么样?”吴有性把脉听诊望闻问切,面色凝重:“脉象芤涩虚浮,心率紊乱,应该是食物中毒所致。余以为由此引的高烧并非寒热症,而更像是瘟疫。”“什么!瘟疫?”尚炯也赞同吴有性的说法:“大帅应尽快下令让全军将士用布罩遮住口鼻,再将病之人与常人隔离开来断绝传染源。”“我再开几副药给得病人灌下。”“好,就依二位。”赤黎军一边防控一边寻找传染源,终于现遗留在城中的粮食就是病源。原来这一切都是沙拉夫丁事先准备好的,撤离吐鲁番前命人在粮食中掺杂了慢性毒药。

吴有性和尚炯的药方很快见效,没有再出现人传人的现象,只可惜最终有五百条生命没能挽回。李成危退烧了也能下地活动活动,在三弟邢工冲和伍三海的陪同下带上几百两银子走访酒馆采购粮食。城中酒馆大多是受资本家和地主的控制,自赤黎军进城后迫于压力为求自保,主动将存粮以平价售卖。转过两条街巷,登上一段台阶,三人推门走进城里最大的一间酒馆——丝路苑。伊斯兰式的建筑风格雕梁画栋美轮美奂,让西域的文化永葆生机。店伙计对这三位并不陌生,赶忙上前迎接:“哟,三位爷里边请!”李成危并不急于买粮食,四下扫视一周突然现角落里靠墙坐着一个酒客正在自斟自饮。这个酒客与旁人截然不同,深棕色的头,宝蓝色的眼珠,刀条脸,宽脑门,深眼窝,高颧骨,尖下壳,鹰钩鼻子,棱角嘴,一部络腮胡须密密麻麻,身穿褐黄色的教士服,胸前挂着一条耶稣十字架的项链,年纪在二十岁出头。伍三海和邢工冲也对此人十分好奇,于是过来见礼:“he11osir,hatsyourname?”那人惊讶地抬头看见三个陌生人:“哦,你好,你好。”哎呦,三个人都没料到这个外国人会说中文,莞尔一笑对其刮目相看,在两次突围失败压抑的环境中找到一丝乐趣。伍三海好奇地问:“小老弟怎么称呼,来自哪里?”“我叫‘Johannadamsnetbe11’,中文名字是汤若望。”“哦,汤若望。”“我来自神圣罗马帝国的科隆,是天主教耶稣会传教士。你们是什么人?”邢工冲哈哈一笑:“我们是赤黎军。”“哦!就是和叶尔羌汗国交战的赤黎军?”“正是。”汤若望虽然不是第一个来中国传教的洋人,但当时的中国人对天主教没什么概念。伍三海接着问:“我们中国人有信佛教的也有信道教的,你能讲讲天主教的教义吗?”“当然。”汤若望滔滔不绝讲起《圣经》里的故事,说着说着又谈起西方的科技和医学。西方近代医学是文艺复兴以后逐渐兴起的医学,一般包括十六世纪至十九世纪的欧洲医学。封建社会后期,手工业和商业开始展,生产力的增长促进了对新市场的寻找。航海现美洲大6后,金鸡纳、愈创木、可可果等药材传入欧洲。文艺复兴运动中,怀疑教条、反对权威之风兴起。于是医学界也产生了一场以帕拉切尔苏斯为代表的医学革命。他指出人体的生命过程是化学过程,公开焚毁了中世纪传统守旧派加伦和阿维森纳的着作。随着把人作为注意的中心的观点深入人心,人体解剖学也得到进一步展。一五四三年,维萨里将工作中积累起来的材料整理成书公开表,书名就叫《人体构造论》。汤若望打开随身的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两件器物:“看,这个叫体温计,那个叫脉搏计。你们,想试试吗?”邢工冲饶有兴致,按照汤若望的说明把体温计夹在腋下。”“五分钟时间到,拿出来我看看。嗯,三十六点三摄氏度,体温正常。”伍三海也把脉搏计套在大臂上:“哎呦,有点紧。”汤若望盯着数值:“血压偏高,很可能跟目前精神紧张有关,要注意休息。”他把医疗器械收入箱中又问:“听说你们赤黎军的军营里在散播瘟疫,我想去看一看究竟,如果你允们许的话。”三人欣然接受,带着汤若望回到军营。汤若望剑走偏锋,专挑五百具尸体进行解剖,观察后开出不同的药方。在中西医共同努力下瘟疫彻底从军队中消失,全体士兵恢复健康计划第三次突围。

正是: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

要知赤黎军能否突围成功,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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