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宝图?!”
我和王翔闻言,均大惊失色。
说实话,我根本没有朝这个方向想过,想必王翔也是如此。
因为他脸上的惊讶程度,和我别无二致。
不过,接触《五台山图》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认为它就是一幅五台山地区的风情人文地理图,冯世儒不止一次向我介绍这幅壁画时,强调的也是这个理念。
藏宝图这个概念,恐怕只有像陈峰这种具有乎常人想象力的人,才敢这么想。
世间很多事,看起来很神秘,其实只要轻轻捅破上面掩盖的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就会惊叹原来不过如此。
不得不承认,陈峰的这个想法,非常合理,也极有可能打开一个全新的思路。
王翔站在原地认真思考了半天,突然转身而去,匆忙间碰倒了茶几上的茶杯。
他瞥了一眼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茶杯,顾不上捡起来,说了一句:“我去院里汇报一下。”便消失在了走廊里。
“哎,那我留下来协助你们的事呢……”陈峰在他后面焦急地问道。
“等通知……”王翔的声音从走廊里远远地飘来。
我去前台借了一把扫帚,在屋里扫着地上的茶杯碎片。
“陈峰,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就是一潭深渊,你还赶着往下跳。你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我一边扫着地上茶杯的碎片,一边劝阻道。
“那你为什么又要参与进来呢?”陈峰嬉皮笑脸地问道。
“难道你没看见,我是迫不得已的吗?被冯老赶鸭子上架的!”我提高了声调。
“那现在呢?你可以全身而退,为什么又要和台湾人合作?”陈峰也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你!……”我总不可能告诉他,我这样做的目的,是出于家族的原因吧。
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现在还并不打算告诉他。
我俩都没再说话。
我气鼓鼓地扫着地,他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沙上一言不。
“咦,这是什么?”在搬动茶几的时候,我不经意间现,木色的茶几下,贴着一块黑色的圆形物体。
要不是打扫茶几下面的陶瓷碎片需要弯腰低头,不然根本现不了。
陈峰闻言,立刻蹲下身子,在茶几下仔细看了一会儿,一伸手,就将那个东西抠了下来。
只见这个微型物体有细小的网格状收音装置。
“窃听器。”陈峰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会儿,得出这个结论。
“不会吧,在一个泥水匠的房间里安装窃听装置?这也太水了吧。”我一把抢过那个小玩意儿,也仔细看了一遍。
虽然我此前并没有见过窃听器,但此类的电影看了不少,装在桌子底下、像小话筒一样的东西,大概率是这玩意儿。
“谁干的?”我有些恼怒。
“此前都有谁进过你的房间?”陈峰放下和我刚起的纷争,托着腮,沉思道。
“进过我房间的,没几个人,最早的,便是那蔡从章和曾晓娇,然后是王警官……等等,蔡从章!”我惊呼道。
具有特务传统的蔡从章和曾晓娇,是最可疑的。
我突然想通了一个环节:为什么王警官在警告我如果和港台人员过从甚密,就会失去敦煌研究院的信任后,蔡从章和曾晓娇就立刻登门了!
而且,登门的第一句话,便急不可耐地表明了自己台湾人的身份。
这不是明显要把我和敦煌研究院的合作之路堵死,只能选择和他们合作吗?
用心何其歹毒啊。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我捏紧了双拳。
“是谁?”陈峰对我的破案效率表示非常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