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光可算知道林知的目的了,呵呵笑兩聲,這小年輕看著漂亮可愛,實則是個貪心蠢笨的,把別人當傻子哄呢。
他忽視掉林知的殷切,轉而跟沙發上的男人說話:「徐總,您看要不要給他這個機會?」
「徐總」這兩個字已經五年沒出現在林知耳中,他以為是個同姓的,順著段寒光的視線看去,聽到那人說:
「他要是想演,就去試鏡。」
聲音低沉悅耳,林知聽了十多年斷不會聽岔。他不敢置信的轉頭,對上一雙幽深晦暗的眼睛,眉目疏冷,一如五年前的模樣。
包廂溫度高,徐頌年脫了西裝外套,雪白襯衫解開上頭兩顆,姿態閒散,撞上林知的視線波瀾不驚,好似陌生人一般。
林知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徐頌年,在會所賣酒本就不是光彩的事,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上次差點被趙京來發現就夠林知擔驚受怕的了,如今猝不及防遇見徐頌年,簡直晴天霹靂。從前,他對徐頌年吆五喝六,如今虎落平陽,怎能叫昔日的對頭看笑話。
林知如坐針氈,臉上五彩紛呈。
「你們認識?」段寒光問。
林知連忙否認:「不認識。」
徐頌年輕飄飄掃了林知一眼,轉了轉手裡的酒杯。旁邊的人看杯中見底了,立刻識的倒上。
六位數的洋酒連開幾瓶,段寒光帶過來的圈內人會獻殷勤,唱了幾歌后就纏在徐頌年身邊,點菸、倒酒、伺候吃水果樣樣不落。
這樣的場面,林知見過不知多少,從前更是風月場上的常客。他坐在段寒光身邊,原先那點攀附的心思徹底熄火,不自在道:「段導,沒其他事,我就先出去了。」
段寒光夾著煙,抬手摟住林知肩膀:「你叫什麼?」
「林知。」
林知不習慣跟人勾肩搭背,推開段寒光的手。段寒光也不生氣,用眼神指了指徐頌年:「你討好我,還不如討好他。等爬上了床,想要什麼角色沒有。」
林知不以為然:「以後再說吧。」
先不論林知過不去心裡這關,單就徐頌年那個性子,林知爬床非得被他打斷腿扔下來。
林知灰溜溜的走了,關上包廂門的那一刻,如釋重負的鬆口氣。他拿著托盤返回員工室,汪檸已經坐在沙發上,打聽道:「和段導聊的怎麼樣?是不是第一眼就被你的臉吸引了?」
林知呵呵兩聲,脫力的靠在椅背中。
見他這沒落樣,汪檸抓了抓頭髮,安慰:「別灰心,段導下次來,咱們再去。」
晚十點,七號公館門口豪車如雲,再過兩條街就是姚州市最熱鬧的商場之一。車聲喧鬧隔著建築物傳至會所門口,徐頌年從會館出來,夜風掀起額前的頭髮,吹走身上的尼古丁和酒氣。他其實很少參加這種糜爛揮霍的活動,偶爾一次當做調劑。
鄭心將車開過來,透過窗戶看見公館門口有個服務生架著人往車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