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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狼子野心初现端倪上（第2页）

河野和彦没有容许任何人诋毁他的次子，面对别人乱嚼舌根时，都会出面喝止他们的闲言碎语，并来到儿子身旁。或是用那深沉而平稳的语调，向他介绍这些旧书的来历、作者的生平，或是静静地坐在身侧，陪儿子一起，看向滴水的屋檐。

……

33年后的今天，形势反转，儿子要陪他的父亲，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秀一…过来…快过来……”（日语）

那个看起来还年轻的将军，站在老人面前，神情复杂的望着他

“快让我看看…帝国史上最年轻的幕府将军，河野秀一……”

父亲的笑容，在目光落在，年轻人的军服肩章上的时候，比看见年轻人面容时，更加灿烂

“家族为你感到骄傲…”

……

最后的时光里，河野父子畅谈了许久，作为一只老狐狸，河野和彦敏锐察觉到，次子的内敛，恰恰是心思缜密、行事谨慎的表现，果然，他儿子的成就，确实很高。

自从升阳实施统制派经济，加大对军工产业的投入，让升阳经济在新经济危机之下，依旧快展，但也渐渐有战争的隐患。和神州大同公社，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升阳民安党，就是爱好和平的人，他们对此非常警惕，一直在试图改变现状。

河野秀一曾精密规划过的，自认万无一失的，和那些主张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升阳民安党人的秘密会面，居然被父亲悄无声息地查得一清二楚！

没有错…一定是父亲麾下培养的忍者，和其他幕府将军们，以及皇室的忍者一样，是帝国最精锐的情报、暗杀人员，一定是的！不然怎么会被知道呢！

“别害怕，好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加害你？这些忍者在我死后，就效忠于你了，一定善加利用。”

父亲轻轻拍着秀一的手背，像在安慰一个，在暴雨天害怕打雷的孩童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在内心怀疑质疑天皇的决策，也可以暗中进言，但绝不能忤逆他既成的命令。这会破坏我们民族赖以生存的团结，试想一下，天皇信任的幕府将军和天皇之间闹翻了…”

“天皇病重，虽然我们还没有明确支持皇太子，依然尊奉天皇的御令，不可否认，皇太子势必会是新一代天皇，你不能违背他，在我死后，你代表河野家族，向皇太子宣布效忠吧！”

“……”

秀一在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口，或许是不知，应该将心中真正的不安吐露出来吗？

“记住，我们幕府将军，只是天皇手中的武士刀。刀，斩向哪里，只能有天皇能决定，而我们，只管削铁如泥！”

父亲如是说道。

……

河野父子见微卓着，皇太子种种迹象，浅浅的预示着，升阳正在准备战争的道路上，二人想到了很多，又心照不宣，不用说出来，几乎就猜到，他们设想的结果。

……

“父亲，如果有足够的迹象表明…我是说…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各种迹象明确显示：天皇已经失去了他敏锐的智慧和坚定的信念，我们依旧要死死追随他的决策吗？”

秀一鼓足勇气，在只有二人的时候，说出了这句话。

父亲赶忙按住秀一躁动的手，神色也愣了几秒，随后，逐渐显现出一种惊讶，和…欣喜：

“果然是你，好孩子，喜欢看着房檐陷入深思的孩子。你这个年纪的人，很少能想到这种程度。”

“其实，很简单。”

父亲的眼神涣散了一下，沉浸在思绪和倾听中的秀一，居然没能注意到他瞳孔的变化，河野和彦是在回光返照。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如果你真的确信天皇已经变得不值得托付，只要在内心好好想象一下：当军人凯旋而归的时候，天皇欢欣的赏赐、和人民聚集在广场上高呼的‘万岁’，究竟哪个更让你内心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