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河畔驻步,看着那摊主手忙脚乱地应付着阿处,身旁有河水相伴,其中倒映着的景物足以让人窥见岁月沉淀前的安详与繁荣。
“那么……说吧,既然你都特地把小孩支开了,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向他微微一笑:
“怎么?‘云兄’那么忙,想找你就一定得有事吗……只是出来放松一下啦,我也有好久没有这么惬意地跟朋友逛过街了。”
“在攻伐演练前?”
云仙先却对此表示质疑,
“说不定大鲁已经在暗地里为你们准备了一件大杀器呢,这样悠闲真的好吗?”
“这种东西怎样都无所谓吧?反正又没有意义。”
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式各样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商品,黄昏之下,墨望清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云仙先有些诧异地伸出手摸她的额头:
“脑子烧坏了?还是被鬼上身了?”
“生病了。”
墨望清突然伸手将云仙先的手按在了额头上,微微地仰头,看着他的眼中闪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亮光,
“真的很难受啊……”
落日余晖,微风轻拂,少女的声音融于风中,彼时,镇魔塔的钟声响起,钟声悠扬,深沉隽永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
云仙先眨了眨眼,落日余晖照耀在他笑吟吟的面容上,没有选择回应,而是眺望远方。
墨望清神色变幻,最终恢复如常,轻声问道:
“我只是很好奇,最近你总是静悄悄的,究竟在暗地里盘算着什么呢?”
云仙先呵呵一笑,反问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墨望清似是出了一声无声的嘲讽,然后问道:
“喂,云仙先,你相信命由天定吗?”
“……”
“命有三科,一为年岁,二为劫数,三为命运,此即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赖其力者生,不赖其力者不生。”
墨望清悠然地诵了几段古语,声音透露出一种仙的然与人的倔强,
“我认为人的福祸寿夭、进退得失是由个人自己的行为和个人的自由意志招来的,并不由命定,将人事归咎于命运,只是在推卸责任。
“我是说,天道虽能主宰人的命运,赐福或降祸于人,的确存在一种不以意志而动摇的规律,却并不是事先注定的,最终的决定因素还是人的行为。”
云仙先还是没看过来,墨望清嘴角一阵抽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迫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人绝不只能做天道的奴隶,对吧?”
“这样啊。”
云仙先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淡笑地看着她,长与白袍随着微风悠然飘扬,随后,他又将视线投向了远方,呢喃道,
“不是尽人事知天命,而是从根本上否认了宿命的存在……”
“少在这儿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墨望清不悦地用手指戳了戳他,
“你有听进去吗?我在问你话呢!”
“那也得有个前因后果啊,你这没头没尾地说一大堆我也不明白你究竟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