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曜边打边笑,看起来游刃有余的:你发现了吧,这把钢叉也是用毒素凝练而成的,毒素、魂铃,你要怎么胜过这样的我?
云琥脸上呈现出强烈的杀意,分不清这两个人哪个更可怕:不过是个借助外物才敢跟我动手的废物,你说我怎么胜过你,当然是光明正大地教你谁才是真正的兽王了。
嘹亮的鹰啼响彻云霄,羽毛迅速覆盖住了云琥全身,那只残翅被根部的毒素爬满,黑色的液体凭空构建出了新的翅膀,最终将受损的地方用毒素填满。
不仅是那只残翅被毒素填满,他的全身都流出了漆黑的液体,黑色的巨鹰出现了高空之上。
另一边的花间诩还是关注到了这边的动静,近乎失声:“云琥,你在干什么?!”
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兽化……红曜仰天看着头顶的巨鹰,声音从最开始的喃喃变成了大叫,你简直是——自寻死路!
红曜变成活死人之后便早已失去了兽化的能力,云琥当然也是不能的,他在人型的时候抵抗毒素都尚且吃力,一旦兽化体内的毒素没了限制,会直接被魂铃操控。
只是重伤后,单是人型的云琥没有办法战胜红曜,因此,他把自己变成了和红曜一样的鬼怪。
云琥最后往花间诩方向看了一眼,对方站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他好像又惹花间诩生气了,可不这样做的话,他没有办法在红曜手里保全对方。
他和红曜还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样的,他没有自甘堕落,他曾努力地想要恢复正常。
红曜摇响了钢叉上的魂铃,密集刺耳的魂铃让花间诩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更别说中了毒素还处在完全兽化状态的云琥身上了。
可,没有用。
红曜心中骇然。
为什么没有用?
巨鹰双目似浓雾,清醒又疯狂。红曜露出了獠牙,巨鹰也张开锋利的鹰爪,如同冷面的罗刹鬼,将世界都笼罩在翅膀之下。
他和恶魔的区别是什么,他有深爱的人,那人想要他好起来,他就能好起来。
花间诩捕捉到了狮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怯。
此时,胜负已分。
恐惧一旦形成就会成为快速传播的病毒,让全身长满恐惧的肿瘤,限制他的思维,拖累他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会受魂铃的影响!?红曜不可置信地躲着云琥的攻击,可惜完全兽化状态下的兽王不是此时的红曜可以抗衡,身上不断出现新的伤痕,獠牙被拦腰截断,骨骼被踩得稀碎。
活死人很难死,比起身体上疼痛,精神上的震动让红曜更为痛苦,凭什么云琥不会受毒素的影响,几l年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我和你可不一样,毒素只是我的武器,而你为了得到这股不属于你的力量,连灵魂都出卖了。云琥讥讽道。
花间诩一直在企图告诉他这件事,他居然现在才真正体悟到。
如果他能醒悟得再早一点,他一定不会让花间诩受到一点伤害。不过,现在也没有太晚吧,至少他可以让花间诩活下去。
巨鹰一点点把红曜撕碎,凌迟的痛苦传遍身体每个角落,红曜清醒地知道自己身体被云琥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手段一点点肢解。
地上是从他身上撕出来的血肉,一条条,一块块,堆成了一座令人作呕的肉山。
那是他吗,好恶心。
红曜感到了彻骨的恐惧,这种恐惧比死亡还要可怕。
啊啊啊!!!红曜惊恐地叫起来,却无法阻止自己一点点消失。
最后一点血肉从巨鹰指缝间落下,地上的肉山以极快的速度腐烂变黑,化为一滩黑水。
巨鹰落了下来,化为人型。
云琥有些站立不住,倒了下来,看着那些黑水被暴雨冲散。
原来被毒素浸染的尸体会以这样的方式消失,他也会这样吗?
一只手将他翻转了过来,云琥被人拥在怀里,视角转动,云琥看到了花间诩。
云琥眉头皱起:“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脑袋还伤着呢,不能乱动。”
“管好你自己吧,云琥!你可真行,都说了不要兽化了,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吗。”花间诩瞪了他一眼,把背包里能用到的东西一股脑拿出来,给云琥治疗。
他真是恨不得痛骂云琥
一顿,可平常利索的嘴皮子忽然不知道怎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