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傷是早就有的呢?
謝知筠忽然睜開了眼睛。
方才在阮娘子的凌亂的床上,似乎就有那麼一件青灰的麻衣,雖然看不出是否一樣,但顏色起碼是一樣的。
想到這裡,謝知筠越來越覺得阮娘子可能就是那個受害者。
可她沒有那雙繡花鞋。
那雙素青色的,上面只秀了一片葉子的繡花鞋。
那到底是不是阮娘子呢?
謝知筠忽然搖擺不定起來。
倒是朝雨看她站在原地左右為難,一會兒皺眉一會沉思的,也有些著急了。
「小姐,天陰了,可能要落雨,我們早去早回吧?」
謝知筠猛地抬頭看了一眼天,方才還晴空萬里,現在卻忽然烏雲密布。
不知道何時開始,暖陽也藏入了烏雲中,天地之間一片混沌,似乎再無光亮顏色。
謝知筠的心直往下沉。
今日要落雨,看來那兇手很有可能就是今日動手。
她不能再猶豫了。
謝知筠把心一橫,她立即吩咐朝雨:「伱去菜地尋劉娘子,讓她召集所有的女眷,看誰有一雙素青色的,繡著一片葉子的繡花鞋。」
朝雨幾乎沒聽清,一下子就呆住了。
謝知筠並不生氣。
「你記得,素青色的繡了一片葉子的繡花鞋,」謝知筠道,「尋到這個人,把她保護起來,讓管事們陪著一起去後廂房,阮娘子的住處。」
朝雨有些結巴:「小姐,你要去哪裡?」
謝知筠面色微沉,道:「我去看看阮娘子,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她說完,不等朝雨反應,提起裙擺就往來時的路跑去。
朝雨從來不會違背她的意思,聽到這裡,便只能繼續向前跑。
兩個人在此處分道揚鑣。
等謝知筠回到廂房前時,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她喘了口氣,來到阮娘子屋舍前,敲了敲門。
「篤,篤,篤。」
裡面安靜無聲,剛才還同她們說過話的阮娘子不知是睡下了,還是出去了,總歸沒有人開門。
謝知筠又敲了一下門,道:「阮娘子,你在嗎?」
這會兒正是上工的時候,整個後廂空無一人,她的敲門聲迴蕩在屋舍之間,竟顯得有些震耳欲聾。
謝知筠皺起了眉頭,她動作敏捷地把腰間的匕拔出藏入袖中,然後便伸出手,輕輕一推。
門扉吱呀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