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又一聲嘶的聲音,包裹著他堅實曲線的衣服自腰間開始延綿到胸口的位置缺了一大塊,古銅的膚色在燭光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優柔的火焰。
藥粉尚未來得及倒下,江嶼風一腳踢向鐵門,聲音劃碎了夜色,「開門!」
男人的唇角划過一縷冷淡的笑,冷聲道,「江嶼風,該到見面的時候了!」
「江嶼風?」簡年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沾在額頭的發全被汗水澆濕。當他聽到男人口中說起江嶼風的名字,即便再怎麼努力想睜眼,他都辦不到。
一顆心突突地跳,十七八歲的時候,他每每看到電視劇里男主角為了救女主角不惜獨闖龍潭的橋段,都忍不住嘆一句,我要是有這麼個男人,這輩子死也纏著不放。
轟轟烈烈,英雄救美的一幕,卻在他心如止水,渴望平淡幸福的二十七歲發生了。
窗外捲起狂風,屋子更陰冷了幾分。
江嶼風來了嗎?真的是他?他怎麼能來?傻瓜也知道這是趟一去不返的差事!
心跳愈發劇烈,搗鼓著簡年的小胸膛,幾乎快要碎了。
這一刻,他身上的疼渾然不覺,反是心尖子像是被插進萬千根細碎的牛毛,拔不出,卻又明顯的泛疼。
鐵門,摩擦地面的聲音很刺耳。
「阿年!」伴隨著門開的一瞬,一聲熟悉的男音穿透空氣刺進簡年的耳中。
男人不緊不慢地套上外套,遮住他狼狽的衣裝。扭了扭脖子,目光從簡年蒼白的臉上游移到聲音的方向。
兩扇鐵門開到極限,月光微弱得散落在江嶼風的頭頂。他身後是一片荒廢的雜草從,枯黃的雜草隨著清風絲絲擺動,發出細細沙沙的摩擦聲。
江嶼風緩緩抬眼,眼神如夜鷹般犀利。
兩具男人的身影相對,目光連接之時江嶼風的眸底悚然一驚,挑眉道,「真的是你!」
男人冷凝起目光,眉梢輕扯著笑意,「意外嗎?沒想到我還活著,是嗎?」
江嶼風的目光也隨之轉冷,一字一頓道,「為什麼?」
一隻大手攀上江嶼風的肩膀,手指不動聲色的掐進他的肩,捲起的蒼涼隱隱泛在男人的眉梢,有些東西總是要還的。
猛然襲來的酸疼蔓延在江嶼風的肩頭,他的眉頭微微蹙了下,「都過去那麼久了,為什麼不能給你自己一條退路?」
有些時候,執拗的結果是步入深淵,走上條只有夕陽不見日出的黃泉路。
自從回國之後遇到了念念,江嶼風才明白這些道理,他不想讓眼前的人在迷霧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