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親人固然重要,可簡年,無人能取代。柏嘉榮若是想不明白,就算他再著急也改變不了什麼。
一狠心,狹長的雙眼微微上揚,應允了句,「好,我們結婚。但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什麼?」簡年狠狠愣住,他沒想到江嶼風真的答應了。
他將簡年攬進懷裡,低柔道,「我們去馬爾地夫結婚,或者去愛爾蘭,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我們也可以請宴席,請好友,我要讓牧師來見證我們的感情,而不是像你說的,什麼都沒有。」語落之際,他的眉頭卻舒展不開。
夜幕降臨,又是一天的黑夜。
江嶼風在浴室里洗澡,簡年環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愣愣地發呆。
「想什麼?」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他眼前的光線。
簡年一顫,猛得抬頭,驚慌道,「什麼也沒想。」思緒太沉,江嶼風什麼時候從浴室出來的他都沒注意。
他無奈地微微搖頭,坐在床邊,耐著性子試探了句,「阿年,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知道?」他忽驚。
他的目光並不嚴苛地點了點頭,「嗯。」
一絲不易察覺地擔心被長長的睫毛遮蔽,他斂眸,輕問道,「那你說說,我在想什麼?」
江嶼風將他整個人都攬進懷裡,命令道,「不管你想什麼,都不要一聲不吭地離開我。」這幾天,他有意無意提醒了好幾次。
他抬頭,身子往後縮了縮,著急地回了句,「我沒有。」可閃爍的眼光無疑暴露了他的心虛。
江嶼風凝了他好一會,修長的手指撫過他半邊臉的輪廓,從眼梢到額骨再滑至下巴,嗓音輕柔又低沉,「最好沒有,如果再有一次,不管什麼原因,我都不會原諒你。」
他倏然瞪大雙眼,喚了聲他的名字,「江嶼風!」
好看的笑紋依附在他唇角,大手拍拍簡年的肩窩,淡淡道,「睡吧。明天下午我們還要去選戒指定婚慶,好多事情。」語落,他關掉了燈,鑽進被子。
整個房間頃刻間陷入一片漆黑中,窗簾被拉得極好,連一絲微弱的月光都透不進來。
靜謐的空氣里唯有兩顆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翻身,背對著他。一隻大手悄無聲息地探進他的衣衫,握住了他的嬌小,用手溫安心地覆蓋在離他心臟最進的位置。
他一驚,用手抓住那份溫暖,移到嘴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輕輕道了句,「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