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風一聽,悲憤交加,手指幾乎指到她的鼻樑上,切齒道,「你!」
眼前的女人突然瞪大了雙眼,緊跟著,江嶼風的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做夢!」
他回頭,竟然看見了兩張熟悉的面孔,淡音之中包裹著一絲顯而易見的驚愕,「沈仲凌,林霖,你們怎麼?」
沈仲凌和林霖相視一笑,「剛才和林霖在路邊爭吵,正好看見你駕車出去,我們最後還是不放心,就悄悄跟來了。話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斂了去,面色驟變,無奈道,「還有,有件事我和林霖都無能為力了。」
「嗯?」
念念深知沈仲凌和林霖的出現意味著什麼,他們談話之際,念念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沈仲凌和林霖相望一眼,神色很不乾脆。
江嶼風心裡一沉,追問了句,「什麼事幫不了我?」
沈仲凌抬眼,發現念念已經走到了窗口,沒來得及回答江嶼風的話便和林霖兩人衝過去,「想跑?」
念念打開了窗戶,整個人都蹲在窗台上,冷冷道了句,「都別過來,我不願意後半輩子待在冰冷的牢籠里,想鉗制我,休想,就是死,我也要自己來結束。」
江嶼風心裡咯噔一下,低問了句,「你要幹什麼?」
沈仲凌和林霖站在離她一米的地方都不敢輕舉妄動,這個屋子裡除了江嶼風還有那麼多雙眼睛,事情若是稍微處理不好,到最後說不定還落得個逼人自殺的失誤判斷。
窗外的夜風順著窗口吹了進來,輕輕撩動她的幾根碎發。
眼淚不爭氣地滑了下來,念念的聲音打著顫,若如遊絲,哀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江嶼風一人,「這裡是三樓。跳下去應該會死吧,人一旦死了,就不會有愛了,也不會有恨了,都結束了。」
江嶼風皺了下眉頭,「別衝動,先下來。」
她笑了笑,「江嶼風,再見了,希望下輩子還能遇上一個像你一樣的男人。如果能遇到,我一定會牢牢抓住不放。」語落,她華麗地縱身一跳,只聽得一聲悶響。
沈仲凌和林霖奔到窗口,只見地上一個一身白衣的女人冰冷地躺在地上,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林霖扯了扯沈仲凌的手,「下去看看。」
屋子裡靜觀其變不敢吱聲的女人全都從房間裡奔出來,堵在窗口的地方。
周遭,細碎聲一片。
只有江嶼風的腳步像貼膏藥般貼在地上,邁不開,移不動。他生平最受不了的,便是倔強到讓人動容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