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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第2页）

“谢尔？”

“庭院？”

顺着中也的目光，织田作之助意识到眼前两人口中所说的谢尔，正是小泉雅哉的宠物蜥蜴。

绿色蜥蜴八风不动地停留在小泉雅哉的肩头，一点都没有成为中心焦点的自觉，安静的晒着太阳。

“谢尔是恶魔哦。”小泉雅哉抬手抚摸着蜥蜴，看似宠溺，瞥视宠物的目光却十分罕见的露出稍许冰冷之色：“虽然和其他美食猎人体内栖息的食欲恶魔不太一样，但谢尔的确也是食欲恶魔呢。”

“至于这片空间，就是谢尔的能力。他可以捕获星球在熟成扩张过程中掉落下来的碎片，然后将这些碎片当做种子进行再培植，培植出来的这片区域就是谢尔的庭院。”

别说中也了，看了很多书称得上见多识广的织田作之助也都听晕了。

什么熟成星球，什么培植碎片，这都是什么见鬼的发言啊？！

中也大脑放空了好一会儿，最后猛地甩头将那些神奇名词甩出脑袋，精准地抓住小泉雅哉话语中的重点：“所以，这片异空间的主人是你的宠物对吧，那它既然能送我们进来，就一定能带我们出去！快放我和织田出去！”

“可是我们还没去吃自助餐呢。”小泉雅哉郁闷又诧异的说。

“谁在乎这种东西啊，我和织田更想早点回家。”中也头痛，开始反思到底是自己的想法另类，还是他今天遇到的这两个人都不太正常。

可惜另外一个人拆他的台拆得十分利索，一点面子也没给：“其实，我对小泉口中的自助餐还挺好奇的。”

“织田！”中也深呼吸了一下，确保自己不会被两个天然黑气死：“好，那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说完橘发少年站起来，双手插兜，身上红光泛起，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拔地而起，直接向远处的山峰飞去。

织田作之助眨眨眼，这才知道和他一起进来的中也居然也是个异能者，拥有的还是能飞行、看上去很厉害的好用异能力。

自觉跟不上对方速度的织田作之助干脆没动，只是沉默了一小会儿，开口对小泉雅哉说：“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他。”

“我可是被中也从海里救起来的，他战斗力有多强我自然知道。放心，谢尔培育星球碎片需要美食细胞的能量，但你看我这副样子，像是能狩猎强大食材获得美食细胞能量的样子么？”小泉雅哉对自己弱鸡废柴的战斗力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谢尔目前培植的这片星球碎片中，并没有捕获等级很高的猎物，食材们的战斗力有限，绝对伤不到中也的。说这里是自助餐厅，可不算骗人。”

织田作之助了然，一语道破小泉暗地里的小九九：“原来你发广告宣传单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拉别人进来帮你捕猎食材。”

毕竟，小泉自己的战斗能力看起来有点点垃圾。

“错。”小泉雅哉将所有的巧克力蝉一扫而空，然后对着织田作之助摇了摇食指，苍翠的双眼熠熠生辉，仰着脸略有些得意的说：“第一，广告宣传单不是我发的，是谢尔；第二，除了希望顾客能够帮忙狩猎食材之外，我还想赚钱呢，这是一法两用，一举多得。”

“那你考虑过，被拉进来的人战斗力不足，在狩猎过程中受伤甚至死亡么？”织田作之助质问的语气并没有多激烈，和他平日里说话的口吻别无二致。

小泉雅哉下意识摸着自己那枚红宝石章鱼耳钉，歪了歪头，目光之中有诸多不解：“我也觉得很奇怪呢，这里的大家居然对美食没有什么渴求，吃饭仅仅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好没有追求啊。”

在他的观念中，人类基因里镌刻着对美食的贪婪，为了狩猎食材失去生命只是一种物种演化过程中的优胜劣汰，属于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自己虽然的确不得不借助冤大头客人的力量获取食材，让他们承担了受伤死亡的风险，但也付出了谢尔庭院中价值颇高的食材，所以彼此只能算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关系。

完全没有坑了人良心不安的概念呢。

甚至他还理所当然的对织田作之助炫耀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我要找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生菜单，哪怕死亡也不能阻止。”

虽然搞不懂小泉雅哉那些回应话语中的前后逻辑，但眼前这个栗发少年所秉持的那种坚定不移贯彻到底的人生态度，织田作之助接收到了。

作为一个刚金盆洗手两年、曾经取命无数的真杀手，其实织田作之助对人命得失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在异能展现的预知记忆中，他看着自己以各种各样凄惨的姿势死亡成百上千次，早就失去了对生命最基本的敏锐度，已经变得完全麻木。

所以，小泉雅哉堪称冷酷的话语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恰恰相反，栗发少年那至死不悔的追求却打动了织田作之助迷惘的心。

原来，想要达到一个目的，是可以付出生命去完成的。

不需要迷茫，不需要迟疑，顺应本性一直走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