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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二踏子醉酒说情话(第1页)

这天晚上,是队里评工分的日子。金石爹去县城办事了,金石娘不想再见云秀那恶煞,自身脸上抓痕还在,怕人笑话,不去了,让金石参加。队里评工分一般二三天一评,记分员原是金平,金平走后,就让满妹子顶替。队里没有办公房,开会评分都挤在这个粮仓里。金石到了粮仓时,仓库里已挤满了队里的男女,男人们有吸水烟的,有抽喇叭筒的,房间乌烟瘴气,女人们却还是一阵阵在嘻笑闹腾。听庆子对众人道:“你晓得有人为嘛洗澡上瘾么,还故意不关门的,那哪是要洗澡,那叫什么,什么自恋呢,还生怕男人看不到哩!以后你们男人要看呀,只管去看,你要看了,怕你不上火流鼻血哩!”

众人哈哈大笑。

细细哼了哼:“我喜欢洗澡有嘛子?我就是天天要洗,我就是天天让人看呀!哪里像有些人,男人一天晚上不回来都不行,有一天男人在水库工地守夜,她守不了呀,半夜赶去工地,走到半路,才晓得害怕,便高声唱歌壮胆哩,你听她唱的呀:青山在,绿水在,我那冤家不在。风常来,雨常来,你的书信儿不来。灾不害,病不害,我的相思常害……”

众人又是轰笑。

庆子自己都忍不住笑,便过来要撕细细的嘴,细细便窜向门外,与进门的金石撞了个满怀,金石的脸严严实实地压在细细的胸上。细细见是金石,也没在意,却听见一旁的二踏子喊:“石头!石头!香不香?香不香呀?”满屋的人哄地看着金石笑,金石看出二踏子还在满眼醋意地盯着细细的胸,却听细细说:“二踏子,你喊我一声娘,我就让你尝尝!”众人就起哄:“好嘛,二踏子,你就喊!看她敢不敢让你尝!”二踏子反倒脸红了,不敢答腔,将脸偏到一边,就听满妹子拍着桌子喊:“莫闹了,莫闹了!人到齐没,到齐了记工分了。”大家才开始鸦雀无声,只听见妇女们纳鞋底拉线的丝丝声。

评工分是一家一家一人一人地评,满妹子喊到哪个人哪天在干什么,被叫的人就一一回答,还要有当时在场的人证实了,并得到队长王立点头许可,这个人的工分就记上了。男劳动力每天满分十分,妇女六至七分,不满二十岁青年按工作能力评分。金石哥金平不到十八岁,已是九分了,成为全村分数最高的同龄人,想到这里,金石就一阵自豪。

满妹子评到了二踏子了,看着记分单,也不看二踏子,问:“踏子哥,十七日干什么?”二踏子答:“修渠呀!”满妹子问:“是满勤吗?”二踏子答:“是呀。”满妹子看了看众人,没有人说什么,又看了看队长,队长点了点头,满天子就记了个1o字,又问:“十八日呢?”二踏子答:“还是修渠哩。”满妹子问:“是满勤吗?”二踏子答:“是呀”众人还没吱声,却听细细说:“是个鬼!下午说是家里来了人,一回去就是半天。”二踏子说:“顺便上个厕所来。”德子说:“就是上厕所,也不用几个时辰,这个算误工,要扣分。”二踏子就急了,说:“人都有个三急呢,哪个家没有个事,你们也有三天两头往家跑的,就扣我的分。”细细就笑笑说:“是不是又被人家偷了衣服,光身子出不来了。”众人又哄笑。

金石也晓得她们说的事。那是今年夏天,队里出工施稻肥,队长安排二踏子去上游的山塘放水,山塘地处偏僻无人烟,二踏子到了山塘,却看见刘巧云带着六七岁的孩子跳跳在塘边放牛,二踏子就上前与巧云搭话,明里暗里就有调戏的意思,被巧云笑骂一通。巧云儿子跳跳气不过,见二踏子脱得光身子下水了,塘里水深,放水要潜入水底,将水底的放水竹筒的塞子拨出来,二踏子水性好,一个猛子扎下去,不一会功夫就解决了,上岸找衣服时,哪找得着,知道是巧云搞的鬼,谁知巧云见二踏子浑身赤溜,也就猫在草丛里不敢露头。看二踏子双手挡在私处,到处寻人,哪里见人,就贼笑喊:“刘姐刘姐!嘿嘿,我知道是你搞的鬼,你若不想让我占你便宜,就赶快拿出来。”巧云任他喊,也不搭理,闹了半天不见动静,二踏子就急了,就压了声音,低三下四求了,姑奶奶亲奶奶都叫了,好不容易听草丛里的巧云说:“二踏子你这个挨千刀的,你那烂嘴只管嚼蛆,是你恼了跳跳,将你衣服藏了,我哪晓得这孩子藏哪了,你自己找去。”二踏子一时哪找得着,跳跳不知死到哪去了,只得还求巧云将孩子喊回来找衣服。磨蹭了大半天,才好不容易让巧云喊来跳跳找到了衣服。为此,被扣了半天工分。

二踏子被细细又提那事,就有些尴尬,一时语塞,被王队长判定,扣误工两分。

二踏子心里明白,那天来找他的人,是在赶集时认识的一个好友,路过这村里时找他谈事,说是一些外乡外区的人听说要分田了,就商量集合一些有手艺的或工作能干的,南下广州深圳去做工。也有些人已经在那里做了工,有些人从深圳贩来打火机、电子表,收录机等,赚一个来回的钱比在队里做一年的钱还多。一听说要分田,二踏子心里就像被人掏了心似的疼,真要分田分地了吗,二踏子宁愿相信这不是真的。从小到大,虽说他生是一个种田人,却与这庄稼活没有缘分,如何育种,如何护秧,如何催肥,如何拨苗,他也从不操心,也不用他操心,耕田耙地一样不会弄,成天跟着大家混工罢了,这田和地要是分了,这种庄稼的活,他伺候不起,也不会伺候,岂不让他喝西北风?听说可以去外面做工,又不禁动了心,就问:“队里不让走嘛办?自家分的田嘛办?没有本钱嘛办?”来人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既然都分了田分了地,就是什么生产大队小队都解散了,大家都散伙了,哪个还管你外出不外出?再说了,这分到的地既然是我自家的了,种不种是我的事,哪个能逼你去种。”二踏子听的虽觉得在理,但心里还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似乎这还是一个遥远的梦。送走了客人,自已坐在家中呆了半天,才回到工地上来。

评完了分,队长王立都要说几句话的,总结一下这几天的工作,将下步几天要做的活安排安排。王队长对这些天队里的工作很是不满,愤愤地说:“一口塘泥,一天就干完的活,干了三天;昨天一天,一队三十多个劳动力摘棉花,你们看看,堆在那墙角,摘了多少?我都不好意思说!那工地都是劳动生产的地方,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像这样干活,挣的什么工分,这工分还值钱吗,全都喝西北风去!不是说要分田单干吗,我看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迟早分了好,你干不干,干多干少,不管别人的事。现在,还不到分田呢,人心就都散了么,干不动活了么!告诉你们,只要这地还没有分,队还没有散,我就不能不管,这工分是要按成本计的,以后,一天安排的活干不完,这一天的工分也是要打折扣的,干了八成的活,就按八成计分,干了六成的活,按六成计分。”

德子就插话说:“你这就不公平了,同样干活,我们这些出力多的,一样扣分,哪个还愿意多出力。”王队长说:“那你说说,哪个是多出力的,哪个是少出力的?”就没有人吱声了,王立说:“从明天开始,队里劳力全部摘棉花,各人摘各人的,收工后过秤,按摘的多少记分。”刚说完,二踏子跳起来说:“这哪行,这么说,这摘棉花,妇女们摘得快,她们的工分不就比我们男劳动力都得的多了?前些天挑塘泥,怎么不过秤,不能让男劳动力吃亏。”就听云秀说:“二踏子,你就赶快找个堂客,家里有了婆娘,就不亏了么”庆子说:“就是挑塘泥,你也能比得过我们妇人么,你二踏子要是能挑得过我们,我们把工分全给了你。”

王队长就说:“二踏子,刚才我不想说你,你还自个嘣起来,你昨天又不上工,干什么去了?”二踏子说:“病了。”王队长说:“看你现在这气色,像是病了么?”庆子一旁插嘴说:“害相思病了吧。”二踏子白了庆子一眼。王队长说:“二踏子,你一年到头,装了多少病,都在干了些什么,我们都心里有数呢。前天晚上一个晚上,又去竹村摸鱼了吧?天还没有亮偷偷到集上卖,回来就在家死睡了一天。是不是?”

二踏子就吃了一惊,想,这事,应该没有人看见的,王队长怎么晓得的?仔细一寻思,从集上回来的时候,雾大,应该没有人看得见。巧云家在进村的必经之道上,路过巧云家门前时,才见巧云从自家菜地回来撞上,巧云一见,就说:“二踏子,这么早,昨晚一定又去干么子见不得人的事来。”二踏子做贼心虚,讨好地说:“刘姐,起这么早!我能干什么坏事,嘴馋了,上集上买了几个肉包子吃。”说着就掏了用油麻纸包的三个肉包子来递上,说:“给跳跳尝尝吧。”巧云冷笑着,说:“你骗鬼呀,你实说了,昨晚又去偷鱼了吧,还是诱人家的狗打了,去市上卖了?”二踏子说:“你不要这样狗眼看人哩,我才不干这缺德的事。”巧云说:“嗤!别人看不出,你二踏子心里有几条毛毛虫,我清楚得很。”说着就接过二踏子递来的肉包子,瞟了二踏子一眼,说:“二踏子,听我一句劝,你年岁也不少了,收收心,干些正经活,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快三十了还一个单身汉,连照顾你的人都没有。”说着进屋里了。

二踏子想,巧云吃了他的包子嘴软,指定不会出卖他,一定是王队长讹他,就跳起来,说:“这是哪个乱咬蛆,冤枉好人来。”王队长说:“二踏子,你背地里干什么事,我也懒得管你。你误工不干活,也不管我屁事,只是年底分红,你不要再找我要救济粮就行了。你看看,这么多人,有多少一大家子,老老少少五六七八张嘴,靠两三个劳动力养活,人家还没有吃救济呢,队里几个老人,快七十岁了,赚的工分还比你多。你一个成年男子,倒找我要救济,你说得出口,我还替你脸红……。”王队长还要说什么,却听云秀说:“你还叨叨叨个没完了,人家早走了。”王队长一看,真不见了二踏子,很是扫兴,就将明后天几天的工作布置了一下,妇女们继续收棉花,男人们挑牛粪积肥。说完草草收场。众人一哄而散。

满妹子是要等人全走完了才走的,要打扫杂物,清点仓库,锁好仓库门。队里的记工员可不简单,既是会计兼出纳,还要兼任仓库保管员。见金石要出门,说:“石头,你等等。”金石就站住了,满妹子收起了记分薄,问:“你哥来信了吗,部队在哪个地方?”金石说:“来信了,说是在广西边防呢。”满妹子说:“你哥这一走,他倒轻松了,把队里这滩烂事丢给我,你下次回信你哥,就说满妹子天天在骂他哩。”金石说:“姐你说笑话呢,我哥还在信上念叨你的。”满妹子吃惊不少,问:“你哥真的提到我了?他说我什么了?”金石说:“问是不是满妹子当记分员和保管员,说队里只有你当,大家才放心的。”满妹子抑制住兴奋,说:“下次你哥来信,要有提到我的事,你要告诉姐来。”金石点了点头。二人一起锁门出来。

二踏子悄悄溜出仓库,就在巧云门前等着,他要巧云证实是不是她将他偷鱼消息告诉了王队长。等一了会,见巧云屋里亮着灯,跳跳在家做作业,二踏子就叫了声跳跳,推门走了进去,跳跳见是二踏子,就说:“我妈不在家。”二踏子说:“跳跳学习这么刻苦,将来一定有出息。”就问:“跳跳,告诉叔叔,将来想干什么呀?”跳跳听到叔叔夸自己,就很高兴,说:“要当科学家!”二踏子就连说好好好,就问:“昨天吃到叔叔的肉包子了吗?”跳跳说:“吃了。”二踏子问:“好吃吗?”跳跳连连点头,说:“好吃”。二踏子问:“吃了几个呀?”跳跳说:“我吃了一个,妈吃了一个,王叔叔吃了一个。”二踏子暗暗吃惊,问:“哪个王叔叔呀?”跳跳说:“王队长叔叔呀!”

二踏子摸了模脑袋,突然明白了,敢情昨天早上他同巧云说的那些话,都被在巧云屋里的王立听到了。好你个王立!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这俩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瞒得这么紧!云秀在村里这么横蛮吃不得一丝便宜的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在见天偷别人家的腥!

巧云夫妻原都是县剧团的,听说是唱了一台《园丁之歌》,犯了错误被贬到这村里,男人三前年前得痨病死了,有人说是巧云要老公做那事要得多,将男人折腾死了,男人死后,人家就以为这巧云一定守不住,一年半载就要找男人的,没有想这过了三年了,也没有见她有找男人的念头,大家才没有了这份猜想。毕竟才三十多岁的妇人,肤白脸净,也有些姿色,脸是脸胸是胸臀是臀,十分匀称得体,言行举止很是有模有样,很讨人喜欢。就有很多男人特别关心她,德子就是十分卖力的一个,但村里人都晓得,巧云看不上他,德子也是三十多岁了的光棍,虽是高大精壮,却因为一只眼睛十年前在一次开山造田时被炸坏了,虽不影响视力,却大损面相。

二踏子一阵愤思怒想,觉得没有必要等巧云回来了,就对跳跳打个招呼:“叔叔走了,下次叔再买肉包子你吃。”刚迈出门,不想巧云迎面走了进来,看见二踏子,吓了一跳,说:“二踏子?你到我家干什么?”二踏子也很尴尬,吞吞吐吐地说:“来来来看看跳跳呀。”巧云双眼直盯二踏子,盯得二踏就有些打哆嗦,巧云说:“二踏子,我平时也没有见你登过我这个门,今天队里工分没有评完,你却半夜来我这里,你实说,你又来施什么坏主意?”二踏子被逼急了,只得说:“我来,也只是想问问,你将我前天晚上的事告诉王立了?”巧云想了想,说:“啊呀二踏子!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心眼还那么小,为这么点子事担不起,还跑到我这来兴师问罪来了?”二踏子说:“这事还小?你没听王立说的那个难听,要传出去,就是个见证,人家要找上门来,我就要背冤枉包。”巧云哼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多大个贼胆呀。他王立晓得又嘛样,凡事都得有个见证,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无凭无据的,你怕个鬼哟。再说呀,过不了多久,这地呀田呀山呀塘呀,就都要分给私人了,趁现在还姓公,不弄白不弄,你下次再去呀,干脆把我也叫上,我跳跳也难得吃过荤来。”二踏子听了,就觉得这巧云说话还让人心里热的,没有把自己看不起,但一想到王立,心里就又像塞了苍绳,刚热的心就又凉了,就说:“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二踏子从巧云家回来,心里沮丧到了极点,他虽然心里只有细细,除了细细,他已装不下其他人,明晓得细细已是兴伢子的堂客了,他连她的手都没有机会碰到的,但他心里就只有她,细细像一块磁石,紧紧粘了他,他明知这是在做梦,但人总不能没有梦想么。虽说心里没有巧云,但巧云在他心中的形象一直很好,平时也看得出来,巧云十分心疼他的,一直热心要帮他寻个媳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个精透不俗的人,会让王立得逞?这王立除了会使一身蛮力会伺候庄稼,还能有嘛子本事?白白就占了巧云的身子?巧云呀巧云,真让二踏子太失望了!

到了家门口,碰上了路过他家门口的金石,就喊了声石头,问:“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回家?”金石答:“与满姐聊了会天。”二踏子又奇怪他怎么会和满妹子聊上了天,就问满妹子找你聊什么?金石说:“就聊了会我哥的事。”二踏子就明白了,说:“石头,满妹子惦记你哥,怕是想作你嫂嫂哩。”金石说:“才不会哩,满姐这么好的人,能看上我哥?”二踏子说:“石头,你还小,这人感情的事,哪个都猜不透说不准的。”说着叹了一口气,拉着金石说:“哥心里闷,你来陪哥喝几口酒吧。”金石说:“我不喝酒。”二踏子说:“对了,你不是喜欢听收音机吗,我放收音机听,晚上有花鼓戏哩。”拉着金石不放手,金石只得跟着。

进了屋,二踏子让金石在堂屋里的桌前座了,桌上有细竹滤网罩着一大一小两只菜碗,小碗里装的是红椒泡的腐乳,大碗里是吃剩的干煸青椒。二踏子就取出一部砖头大小的收音机来,这是二踏子从城里修理店买的旧货,他自己改装的,打开开关,只听到滋滋杂乱的电流声,好不容易才听到一个模糊的男音:“认真学习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加快落实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又没有声音了,好不容易出现了锣鼓声,听二踏子说:“有了有了,是花鼓戏了。”就听收音机里唱的原来是《打铜锣补锅》,只听那祭九哥唱:

就是(呃)去年这时光

大队部找我去商(哪)量

要我鸣锣关鸡鸭

免得糟蹋到口的粮

各队各户都蛮听讲

唯有那只背时的林十娘

她偷偷来把鸡鸭放

还耍了我一个鬼(呃)鬼名堂哪

耍了我一个鬼名堂哎

……

金石正听得出神,却见二踏子从里屋摸出一瓶瓶装酒来,说:“听戏哪能不喝点酒呀。”就在桌上摆了两套碗筷,咬开瓶盖,却看瓶口呼呼地住外冒白泡,二踏子见到金石不解的眼光,贼笑着说:“见过没,这叫啤酒。”金石说:“我还是头一次见的。”二踏子一人倒了大半碗,端起来就自己咕噜噜喝了一大口,示意金石喝,金石试喝了一口,好像是馊了的泔水,还有苦味,就全喷了出来,苦着脸说:“哥你耍我,这哪是酒!”二踏子哈哈地笑了,说:“石头,哥不会耍你,这也是酒,初次喝不习惯,以后就爱喝了。”金石听这么一说,也就强迫自己喝了几口,二踏子就又往碗里倒了半碗,说:“再喝上几口,感觉就不一样了。”金石就又喝了几口。

二踏子自己也不晓得喝多少了,说:“石头,村里人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吗?”金石说:“哪能哩,我爹都说了,踏子哥很能干呀,上山能采药,下水能摸鱼,连这收音机都能弄,全村上下老少,没有踏子不会干的活。”二踏子听金石说自己的好,竟然伤心起来,说:“你说,那王立有什么本事,他凭什么看不起我,他除了能使些死力气干点农活,他还会什么!莫看他当这么个狗屁队长,在村里人面前装好人耍威风,其实你是不晓得他背地里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要把他抖出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金石听着听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身子就有些飘,就说:“你乱说,王队长是好人呢!”二踏子冷笑道:“他是好人?他是好人?他他他——,”说到这里,又自知失言,就不说了,掉转话题,说:“石头,你说,细细好吗?”金石迷迷的点点头,说:“好,好,好的”二踏子说:“好好好嘛子哩?你懂嘛子叫好?”金石说:“她长得好看。”二踏子嘻嘻笑了,说:“你人小鬼大,也晓得她长得好呀,告诉你说,这方圆十里八村,有哪个长得有细细好看!兴伢子也不晓得哪世修来的福,她就能够死心跟他,真是一朵鲜花被猪哄了。”金石觉得脑袋有些沉,又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听二踏子说这话蛮好笑的,就说:“她再好,也是人家的堂客了,你还去招惹她,就不怕兴伢子怪你,哥你就另找个比她好的嫂子来。”二踏子听了,说:“你个孩子,你不懂的。”就怔了怔,不说了,就要倒酒喝,却见瓶底都光了。

金石醒来的时候,太阳已晒到床头了,却见妹妹金玉嚷嚷喊:“娘,娘!哥醒了!哥醒了!”金石虽神智清醒,头却还在阵阵作痛,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却见娘手持扫帚过来,生气地用扫把敲打床沿,说:“你现在真长本事了,跑到二踏子家喝酒了!那二踏子什么人,你跟他一起!村里这么多好人你不学,跟他还能学好!好不容易一个礼拜天,人家小贵子他们几个都弄担柴回家了,你还在这里做响梦。”金石才晓得这是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就在娘的叨叨声中起了床。爹娘和妹的早饭已吃过了,桌上给他留的是一碗地瓜米饭,一碗丝瓜汤和一碗辣椒炒秋茄子。吃过饭,就要去弄柴了。他要金玉去叫千千,金玉不肯去,说娘要她打猪草,她要去同村里的几个姐妹一起去哩。金石想小贵子他们这么早就弄了柴回来,一定是又去偷德子的山了。心里很是妒忌,为自己如何完成今天一天的柴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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