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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無話可說，笑得滿地找頭，又把煙塞回去，明明沒醉，好像精神開始恍惚的樣子。

「退役」他只是說得很輕鬆。

安靜下來，看看天，看看地，還是止不住悵然若失。

「小天才。」滿聲滿氣的惆悵。

6長鶴：「嗯？」

他忽然扯句沒邊兒的話：「陪我回賽道看看怎麼樣？」

6長鶴猜測他是否酒量下降，真的喝多了，「你喝酒了，還想跟我飆？」

「不飆，就去看看。」羅森一個勁兒使上來，站起身，叼著的菸頭往下呸出去，一腳捏滅星火，望向長空，今夜星星明亮，很少有的光景，「這麼多年感情呢，你跟我一起懷念一下。」

6長鶴蠻想應下的，看了眼沈離，婉拒說：「改天吧，她今天生日。」

「她會想讓你去的。」

「？」

他才想疑問什麼，羅森已經偏身繞過了他，朝後邊的沈離招手高喊：「沈姑娘，陪我們去趟賽道場怎麼樣？帶你男朋友最後懷念一下。」

沈離還在懵懵著等他們的狀況外，指指自己：「我一起去嗎？」

羅森側身淡笑看眼6長鶴，朗聲道：「去玩玩，然後放你們回去過生日。」

6長鶴想不通羅森為什麼在今天如此執著將他帶上賽道。

離開賽場之後，對於賽車，6長鶴也只當業餘愛好了，近年只是偶爾會和羅森一起飆車，但業餘時候不多，這種機會越來越少。

早些年羅森就掏錢自建了一處規格欲國際賽道不想上下的賽道場，雖然少不了家裡出資，不過只當給他玩樂算了，並不覺得奇怪，就跟他家老爺子在後山建一座高爾夫球場一個性質。

走近內場，通向露天的賽道，道上沿路圍場的燈光都亮起，夜幕下賽道蜿蜒清晰明亮。

但晚上風大，6長鶴就有點後悔帶沈離過來了，這裡風向所至，入了夜更涼，生怕給她凍著了，幾次問她冷不冷。

賽道上兩輛方程式賽車停靠，它的車體結構很特殊，羅森一屁股坐上其中一輛車頂凸起處，雙手向後撐靠，看著前邊並肩過來的兩人。

才說過不飆，就看看的人，接話開頭就是：「玩玩不？」

6長鶴雙手懶散插在兜里，沒大在意他的胡話，「你喝了酒，玩死了怎麼辦？」

「沒那麼多事。」隔了這麼久，羅森好像一直都是這幅樣子都，無拘無束，無所畏懼，「小天才，以後機會不多了。」

不管6長鶴長得多大，他也還是一口一個「小天才」往外蹦。

他們之間來往最多的那幾年，是6長鶴步入高中開始之後，那時候他覺得6長鶴真tm是個天才，在這條路上能爬得比他還要高，但後來半道放棄，他其實比任何人都覺得遺憾。

6長鶴這顆星，是他一點點看著璀璨起來的，又眼睜睜看著他自願泯滅。

「……」男人杵在風裡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