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一脸蒙逼,像是看二傻子一样看着李世民,“陛下,现在国库还欠皇后娘娘几十万贯没还,臣没脸再开口了。”
“啥?”李世民气得直跳脚,“你个败家宰相,之前不是才五万贯吗?”
“陛下,说话要讲良心。要对外用兵的时候,就属你喊得最凶了。”房玄龄立马不乐意了,脸上写满了委屈,“是谁,指着突厥的地图和臣说,老房,朕要干他!是谁,拿着梁师都的战书和臣说,老房,朕要螚死他!慕容付允羞辱大唐,又是谁拍桌子和臣说,老房,朕不想看到这个狗杂碎活!又是谁,面对僚人叛乱……我勒紧裤腰带玩命地借钱借粮食,你倒好,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老房,朕的好爱卿。”老李当即语塞,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再借一次,就一次。事儿成了,朕赏你一坛宫廷玉液酒。然后,你再好好地琢磨琢磨,怎么一个铜子儿不花,就能从五姓七望手里搞来粮食。”
房玄龄虽然不知道老李要干啥,但还是试探性地问道,“最后一次?”
“嗯。”老李肯定地点点头,“最后一次。事情结束,朕把京兆的官仓全填满。”
“陛下,是不是臣的傻儿子又和你说什么了?”房玄龄压低了声音,“知子莫如父,他长没长脑子,我这个当爹的还不知道吗?”
“老房,朕不允许你侮辱朕的好贤婿。先找观音婢借钱,等会儿你就知道朕的英明睿智了。”
老李迈步走进立政殿,房玄龄紧随其后。
长孙皇后正在哄孩子,一个六岁的小胖咂,满眼都是宠溺。
“二郎。”长孙皇后起身打招呼,小胖子几步就扑到老李的怀里。
老李把小胖子抱在怀里,“稚奴,课业如何?”
“现在能背诵百家姓了。”小胖子满脸傲娇,“孔先生说,儿臣是所有皇子皇孙里面,最聪明的那个。”
“吾儿聪慧,像朕!”李世民大笑,转头看向房玄龄,“爱卿,你不找观音婢有事吗?怎么还不开口?”
房玄龄一个头两个大,硬着头皮躬身行礼,“皇后娘娘,臣……臣吧,就是……那啥,你懂得……”
“多少?作何使用?”长孙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内库府的存钱也不多了,后宫人多,处处也都需要钱。”
“……”房玄龄看向老李:对呀?借多少?干什么用,你还没告诉我呢!
老李瞪了老房一眼,然后嬉笑道,“房爱卿说,有多少借多少,他要屯粮。”
“屯粮?”长孙皇后大惊失色,看了看窗外的雨势,“二郎,别闹,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干正经事,内库府确实能挤出来一些钱,可屯粮……又不是什么大灾之年,屯粮只会增加国库的负担。”
“可如果,京兆府面临百年一遇的洪涝灾害呢?”
轰!
老李一句话,伴随着雷霆,在房玄龄、长孙皇后耳边炸响。
长孙皇后瞪大眼,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二郎,是什么人在妖言惑众?”
“房俊,他把公主府卖了,正在屯粮。还有程怀亮、窦怀悊……”李世民放下小胖咂,“朕也去了钦天监,李爱卿所说,几乎和房俊所说无二。”
长孙皇后略微沉思,突然就笑了,“既然他们三个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二郎你急什么?”
“朕能不急吗……”老李话说了一半,突然就愣住了,“对呀,他们三个肯定有所准备。”
“那还等什么,过去看看就知道了。”长孙皇后头脑十分冷静,思路也异常清晰。
房玄龄使劲儿地挠挠头,目光又落在李世民身上,“那钱……我是借还是不借?”
“借!”长孙皇后掷地有声,“如果真的像房俊说的那样,内库府的钱粮,房相可随意支配。”
房玄龄正了正衣襟,退后三步,躬身行礼,“皇后娘娘,圣明!”
老李眼睛里,全都是宠溺、自豪、傲娇之色:得此贤妻,夫复何求!娶了观音婢,是朕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朕,真特么英明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