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亮起,霍北望略有些苍白的脸出现子云笙的面?前。
这是个看着很板正的中年男人,许是伤口疼痛的原因,额头挂着些汗珠,但脸色很平静。
云笙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霍北望,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就这么去开门了?
不再挣扎一下?
神奇的是,霍北望竟然看懂了。
他用口型说了声:“躲一下。”
然后,也不管云笙听不听,就拿着油灯向院子走去。
云笙看?着那人每走一步,背脊就挺直一分,还挺佩服的。
能忍住剧痛的人都是真汉子。
她抬头看?了看?房梁,借力爬了上去。
就是这么利索!
“吱嘎”
小院门被打开,霍北望就这么坦然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身上的伤没?有一点掩饰。
“霍大夫,怎么你也受伤了?”刚刚叫门的人脸色有些凝重,又?有些果然如此的了然,却没?有直接动手。
“夏爷的病不能拖了,我斟酌了一个新的药方,需要新鲜的牛黄。”霍北望微微苦笑,“被牛踢了一脚,反而伤了自己?。”
那人也跟着一笑,望院子里打量了一下,显然,对霍北望的话并不相信。
霍北望很好说话,直接退开一步:“抓贼人要紧,你们进来看?看?吧。”
“就是尽量别有大的动静,我怕惊了那牛,影响了牛黄的质量。”
听他这么说,问话的人跨进小院的脚步就是一顿,他示意其他人不要跟着,轻手轻脚进了小院。
小院不大,火把一照,里面?的东西就清晰地映入了问话人的眼里。
小院的角落里确实拴着一头牛,旁边有有些血迹散落,牛腿上也溅到了几滴。
问话人脚步迟疑了一下,又?往房间里走去。
桌上放着一把沾血的短刀,旁边是一些金疮药和带血的纱布和绷带。
上面?的血迹将凝未凝,显然霍北望意外受伤的时间离现在不远。
问话人走出房间,问霍北望:“霍大夫,您这是还没?有休息吗?”
他看?了眼霍北望没?有换下的,带血的衣服,又?看?眼角落的牛,垂了垂眼眸。
霍北望苦笑:“哪里睡得着?”
“夏爷那边等着新药呢。”
“对了,我晚上能不能晚点熄灯?”
“八点就熄灯,太早了,我需要时间来整理斟酌出一份对症的药方,很需要时间。”
听霍北望话里话外都是夏爷,问话人就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
他虽然没?有同意霍北望晚点熄灯的要求,但态度很好。
等他拿着火把带人离开后,霍北望熄灭油灯,关上院门,回?了房间。
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云笙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他们竟然就这么走了?”云笙惊叹。
这位霍大夫的话里有着那么明显的漏洞呢。
那个问话的人不可能没?有?现,但那人就这么走了,走了?
黑暗中,霍北望苦笑,这苦笑不似刚刚,是演的。
“他们没?信我。”他说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