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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第1页)

穀梁初也早餓了,便亦坐了,吃了塊肉喝了點湯。

不大一會兒谷矯果然端了一條鮮魚過來,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穀梁初瞧著鍋里沸騰得旺,便將那魚滑入鍋里,且又加了一些蔥姜和鹽。

弓捷遠瞪眼瞧著那魚漸漸泛白,鼻端聞著香氣當真餓了起來,舀了點醬在碟里,等著那魚滾熟了好吃。

「你可認得周閣珍啊?」穀梁初也盯著鍋,卻又開口問道。

弓捷遠有點兒意外,不明白穀梁初怎地突然提起一個不相干的人來,想了一下反問,「你說那個直隸南京的布政使周閣珍嗎?」

穀梁初不知讚許還是嘲諷,「你倒知道一點兒朝廷的事。」

弓捷遠不以為意地道:「我知道那些做什麼用?不過是從前陪姜叔叔去水平府接糧草時依稀聽到那個送餉的督官提起,後來姜叔叔又說那督官是周閣珍的族弟,叫什麼我倒忘了。王爺為何問他?」

「父皇進南京時他是納迎之臣,如今也跟過來燕京做事,前兩日進宮給娘娘賀壽碰見了的,隨口和你一提。」穀梁初見魚好了,夾了一筷放在弓捷遠面前的碟子裡面。

弓捷遠立刻蹙眉,「這等奸佞之徒,休要提來敗了食慾!」

穀梁初蹙眉斥道,「一則謹記耳目二字,再則孤便縱你,也當記得你在王爺身邊,剛還不太記得,怎地一說納迎便是奸佞?」

弓捷遠拉著張臉沉默不語,擇了魚刺蘸醬吃了。

穀梁初望著他問,「還鮮美嗎?」

「王爺嘗嘗。」弓捷遠說,「我愛食魚,因此覺得甚好。說不定你就更喜歡肉。」

「常在塞上之人嗜好魚鮮,」穀梁初說,「可是因為稀罕?」

「稀罕什麼?」弓捷遠說,「遼東近海,湖澤亦多,魚愛野生,倒比豬羊還好得些。魚乾且易藏儲,常為兵士熬冬之用。不過這點兒口福指望不上朝廷,我爹卸甲不穿的時候就是個領頭的農夫,今兒種稻明兒晾魚,什麼都會幹的。」

穀梁初凝神聽著,點了點頭,「滌邊將軍為了塞上防事,可算鞠躬盡瘁。」

弓捷遠聞言吃興立刻淡了,看著筷子說道:「你爹也會這麼想嗎?」

穀梁初又去幫他夾魚,不答這話。

第17章惡罡風火舔府門

「我已不太記得母親了。」弓捷遠慢慢地說,「六歲之前的事,許是記性不好,許是刻意忘了,總之我不大想得起母親的相貌也不大記得與她相處的情形。自懂事起,好像就只有弓滌邊可以給我踏實安穩,有他在就什麼都不必怕——會不會有偷襲的敵人,會不會打贏這一仗……我甚至曾經想過如果能和父親死在一起,即便活不到成年也不怎麼要緊。爹說打仗的人不能得道成仙,那過地府的時候也有他領著我,擔心什麼?」

穀梁初似是聽不下去,便用筷子推推弓捷遠那個裝了魚肉的碟子,「好了,不說這些。」

「可是弓滌邊不光生了兒子,還有他自己的理想。」弓捷遠卻偏要說,「他這一輩子幾乎都在邊塞。開武皇帝將他派到了遼東,那本是個苦寒之地,根本不是肥差也算不得有多器重,可他就把邊塞當家,數十年裡都如初去,天天過得都是差不多的生活。窮,冷,沒吃的,衣敝縕袍,就靠一個為國為民的信念撐著度日……不但隻身扛起遼東軍務,還想給膠遼兵將謀到一份可憐的安穩,想為那些不得不流落在塞上的邊民爭取一絲活路。只要能在營城苦幹到死他便心滿意足,奈何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戰爭叫做朝堂之爭,還有一個需要時刻小心戒備的人叫做皇帝……生為他的兒子,弓捷遠能不成全父親那點兒奢念?為此便就不能跟著他了!我已經長大了,哈哈……為了鎮東將軍心裡的國家和民族,弓捷遠就得留在你這王府裡面,仰頭望天低頭看地,只瞧不見我豪邁忠貞的父親……」

「孤說不要講了。」穀梁初瞧著弓捷遠眼裡泛起一點兒淚光,聲音也漸高了起來,威嚇地道。

不管身處何地,說這些話都是大逆不道。

「我們卻得分別到什麼時候呢?」弓捷遠根本就不理穀梁初的震懾,「要多少年?這輩子,我還能靠在他的胸前睡覺枕著他的胳膊聊天了嗎?他既以身許國,誰能許我一父?」

「小孩子才總要爹要娘,」穀梁初強硬地打斷弓捷遠的話,「滌邊將軍既然心懷壯志,你的牽掛就是他的羈絆。」

「可多會說?」弓捷遠輕輕笑將起來,笑得又好看又惡劣,又可憐又壞心,「到底是誰讓他心生羈絆不能全意撲在防務上的?穀梁初啊,你們父子將人玩於股掌之間,當真只覺舒服快意嗎?你就不會妒忌我嗎?我爹這會兒走得遠了,夠不著了,可我畢竟知道他極疼我,從不疑忌隔心。你的爹呢?倒是近在咫尺,卻總把你當成一個會咬人的老虎崽子,行動皆要派人看著。父子之間還有耳目這種東西,為什麼啊?還不是既怕你不中用又怕你太中用,廢物了將來不能接替皇位,太聰明了又恐立刻便奪權柄?哈哈,如此扭曲,生生要將個活兒子削成出鞘在鞘全憑他意的刀劍武器啊!穀梁初,你有爹嗎?什麼父皇,是皇就不是父,你也只是有個主子而已……」

穀梁初豁然起身,搶到弓捷遠的身邊劈手就是一掌,准准地削在他的後頸之上。

弓捷遠見他動作本要躲避,卻不敵其出手迅,後頸受力登時軟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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