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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电话(第1页)

十分钟后,邹聪给我来短信,短信里有个比着ok的手势,示意我可以开始。我回给他一个同样的手势,示意收到。随即拨打了老杨的电话。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对方响起了一阵流利的英文语音播报: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狡猾的人!我想起今天下午刚换新卡的时候也尝试着打过他的电话,也是显示关机。看来他早就防着这一手,在人群中他察觉到手机开机会暴露身份,所以干脆不用手机的时候就把它关了,或者切成另外一张卡,只有等到需要的时候才打开。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联系到我而我却找不到他的原因,他把主动权拿捏地死死的。

可是他越是这样做,我就越是感觉他的心理十分阴暗。他绝对不是善茬!

或许是等了很久没有反应,邹聪再次给我了一条信息,信息里只有一个问号,意在问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我直接回复他:“他手机关机了!”

邹聪很快明白了,他不再细问这个事情,短信说:“我和刘凯想办法溜出来,咱们见个面,你不会连我们俩也信不过吧!”

我思索再三,心里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他们见面,几经权衡,我还是决定跟他们先会合,毕竟人多力量大,我一个人在这也暂时找不到好的办法。于是我拿起手机,准备把我所在的位置告诉他们。正当我编辑短信的时候,有一个念头进入我的大脑,朝我出一个十分强烈的讯息:

快跑!

随即我就听见围墙外出凄厉的呜呜声,像女人在哭泣,那声音在周围飘荡,我能感觉到它飘进了竹林里,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带动着竹子窸窣作响,慢慢地朝着我的方向过来了。

是那只水鬼找上来了!它似乎是找到了突破这座竹林的方法!

快跑!

那个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不敢在这里再待下去,单脚踩着墙壁,一个借力,双手攀住墙沿,翻到了竹林外头,朝着教学楼的方向狂奔。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到了教学楼以后,我一下子懵了:该往哪里走?哪里才安全?

去南湖!那个声音提示着我。

我开始意识到这是王建的声音,他在指引着我逃跑的方向。我按照他的指示,转身朝南门跑去。

千万别锁门!千万别锁门!我在心中默念着。如果这个时候南门的那个看门大爷把我通往南湖的唯一通道——南门给锁了,那我就完了!

十分钟后,我到达距离南门不到百米的位置,我朝南门口望了一眼,万幸,大门还是开着的,我不敢停留,加快度从南门穿过,顺着那条乡间小道一直跑一直跑,直到看见月光下呈现的一片波光粼粼的影子,是南湖了,我已经到了南湖。

我站在南湖边缘,耳边的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

跳进去!

听到这三个字,我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我跳进去?这个每次见到都会浑身怵的南湖,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这个声音到底是王建还是那只水鬼出的?

身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那只水鬼离我已经不远,它终究还是跟上了我的足迹。就算这个声音是王建的,它现在让我跳南湖,是不是想让我作他的替死鬼?好让他从南湖的束缚中脱离出来?

我犹豫了,看着被风吹着的波浪翻涌的南湖,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迈上那一步。我想起了邹聪、刘凯,如果我当时没有从民俗协会跑出来,或许结局会不一样吧!

跳进去!

那个声音变得急促刺耳,我回过头,看见身后的那条水泥路上呈现出来的那只水鬼的身影,它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

我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这一退,我的右腿已经踩进了南湖的水中,我感觉到水里面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用力将我向后拽去。我被这股力量拽得失去了重心,脸朝地,一半身子摔在地上,一半身子摔在水里。抓住我脚踝的手并没有松劲,而是将我一直拖,拖进了南湖的深处。

那一刻我看见了照在水面上的破碎的月光,随着泛起的波浪飞散、重合,慢慢地变成一团模糊的白光。我看见自己越接近湖底,泥土的气息就愈加纯厚。我看见一团浑浊的深黄色,夹带着杂草和成片的泥土。化作无边的黑暗将我吞噬。

我完了!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我想过几百种自己可能死去的结果,却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在接下来的两三分钟里,我的脑子里像放映幻灯片一样闪过了自己的一生。我的噩梦从南湖开始,现在又要在南湖结束了吗?

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刺骨的凉意袭来,让我再一次恢复了意识,我睁开眼睛,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坐着邹聪、刘凯、许欣还有郭川。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呢!”见我醒来,刘凯长舒了一口气。

我还活着?

我有些难以置信,伸手摸了摸床沿、身上的被子,感觉却这么真实。没错,我没死!

可我明明被王建拽进了南湖,难道说王建并没有打算杀了我?

许欣对我说,郭川在学生会生活部,用一包烟贿赂了生活部部长——他的嫡系学长,然后进入了全校学生信息管理数据库,那里有全校学生的身份和电话信息,但是当郭川输入老杨的电话进去后,系统经过一番检索,最终却并没有现这个号码。意思就是说,这个老杨在办理入学登记的时候用的并不是这个号码。

没查出什么结果后,天色也晚了,郭川只好先回到广播站和许欣会合,准备来找我继续商量下一步的打算,他们在竹林的围墙外面喊了我几句,没有听见我的回音,打我电话也打不通,郭川翻身进了竹林,现我并不在里面。

许欣说,第二天凌晨六点左右,有一个意识在提醒她,跟她说,让她去南湖。她预料到南湖那边有事情生,赶紧叫起了郭川,郭川骑着电动车带着她赶到南湖,就看见我躺在南湖岸边不省人事,下半身浸入湖水里。他们俩把我从水里扛起来,叫了救护车之后。邹聪和刘凯此时也赶了过来,邹聪说他在梦里梦见了我掉进了南湖里,梦醒的时候刚好也是凌晨六点左右。邹聪心里有种不祥的感觉,他当即叫醒刘凯,两个人以吃早餐的名义从民俗协会溜了出来,一路朝南湖跑来,正好看见了早一步到达的许欣和郭川。于是四个人等救护车到来的时候,把我送去了医院。

王建同一时间向许欣和邹聪出了讯息,让我在危急时刻逃离死神的魔爪。

邹聪说,王东平、猪皮、汪阳那些人在昨天下午接到一单“生意”,说是隔壁县一个乡里有个老头病逝了,请他们去安魂,他们要外出四五天,这样一来邹聪和刘凯出来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王建再一次救了我的命。在那只水鬼即将追上我的那千钧一之际,他把我拽进了湖底。原本只是新鬼的王建绝不是积攒了数年戾气的水鬼的对手,但是在南湖里就变得不一样,自从那只水鬼从南湖出来,南湖就成为了王建的地盘,在南湖里,王建还是能够和那只水鬼周旋一阵子的。那只水鬼估计也是存在这方面的顾虑,才没有贸然进入南湖,我由此才捡到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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