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琳伸出一只手,有些艰难又痛苦地说着。
本来还在哭丧的沈有粮,在听到邢琳的声音后,收起哭声。
瞬间就像是恢复满血复活似的,瞪大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床上邢琳,“娘、娘你醒了……”满是不可置信,随后向着外面喊去,“娘醒了,娘醒了,娘你等会儿,我去喊大哥去。”
“哎!有粮……”
邢琳没说完的话,沈有粮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真的是。
撑着腰上被沈倪氏一屁股坐断的疼,努力的从床上挣扎缓慢的坐了起来。
沈有宝昨日跑出去,他脑子里都是他娘说的那番话。
虽说已经十九岁,可谁还不是个孩子。
他这么多年对娘的怨恨,好像随着娘的几句话,就全都化解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直到三弟出来找他。
跟他说了一些话,他想,他或许也没怪过娘什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的安排。
他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娶了一个泼妇没有遇到贤妻。
这不能怪娘。
而且娘跟他道歉了。
那可是他娘,生他养他的娘,居然跟他道歉。
这要是传出去,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娘还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他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他居然任性的跑了出来。
沈来宝反省地觉得是自己太任性了,跟三弟刚想回去,就听到村里的婶子们喊:沈倪氏掐死了他们娘。
等他们到的时候,邢琳已经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
周围还有散落的鸡肉饼子。
村大夫说,娘大概不会再醒来了。
里正也埋怨,他们怎么能让娘去给沈倪氏送饭。
娘养着他们几个儿子,却无法为娘分担责任,这是他们的无能。
而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妹妹肚子疼得厉害。
村里大夫来看,说不知道妹妹是怎么了。
建议他们送到镇上的医馆去看看,沈来宝收拾着手里几枚碎铜板,就打算背着沈小花去镇上找大夫。
刚要背起妹妹,就听到有粮喊着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