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端木硯清探究的眼神,杭瑜硬著頭皮將來龍去脈大致講了一遍。
說完後,立即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站在一旁,默默做著心理建設,準備隨時承受端木硯清的滔天怒火。
然而幾秒鐘過去了,杭瑜沒有等來任何回應,正當杭瑜想抬起頭一探究竟時,忽聽上傳來一陣冷笑。
「鎮國公府可真是好樣的…」端木硯清咬牙說完,重重冷哼一聲,拽起杭瑜就往宮門的方向走,臨走還不忘囑咐裴凌:「把元振也一併請去!」
請去哪?
當然是宮外,寧如風待的地兒!
鎮國公府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很多達官貴人的府邸也都選在這,既是最繁華,那就不可避免會有許多酒樓商鋪。
一家高檔酒樓內。
寧如風憑欄眺望,遙遙看著小院子裡的那頂鮮紅花轎。
一邊看,一邊止不住的嘆息:「有緣無分,有緣無分!就這樣拱手相讓給端木硯清,本世子著實不甘心吶。」
程宋看著寧如風這副吊兒郎當,沒心沒肺的模樣,忍了又忍,還是忍無可忍,憤憤道:「世子,屬下實在搞不明白,您這樣做,對你,對寧家,究竟有什麼好處?元小姐是您的親表姐,她做太子妃,對元家,對寧家,百利而無一害,假使姑奶奶知道你從中攪和表小姐的婚事,再寫信給王爺知道,王爺會把你打死的!」
寧如風冷哼一聲,轉過身,眼波沉沉盯著一臉憤懣的程宋,也不多廢話,直接問他:「我問你,王妃素日待你如何?」
程宋愣了愣,不明白這種時候寧如風乾嘛提到孟氏,但還是挺直身板,大聲說道:「自是極好!」
程宋的娘親是寧如風的乳母,程宋八歲的時候,程母病逝,孟氏可憐他,又念及程母哺乳有功,於是將她的獨子程宋接進府做寧如風的貼身侍衛。
程宋與寧如風年紀相仿,孟氏給寧如風料理衣食時總會想著給他也準備一份,日常他有什麼頭疼腦熱,孟氏也總是噓寒問暖。
可以說,孟氏對自幼喪母的程宋來講,相當於半個親娘。
「好,」寧如風點點頭,「我再問你,你見王妃終年鬱鬱寡歡,纏綿病榻,傷心不傷心?難過不難過?」
程宋將背挺得更直,哽聲說道:「說句僭越的話,屬下娘親走得早,自記事以來就是王妃在照顧,屬下早已將王妃當做親生母親看待,天底下豈有不心疼母親的兒子!」
「說得好!」寧如風拍了拍他的肩,將他臉上的淚水抹去,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我今天不妨告訴你,王妃得的不是別的病,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給那個女人添堵,對王妃來講,就是世上最好的靈丹妙藥。」
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敲門聲,主僕倆聞聲望去,正是杭瑜推門而入,隨之進來的,還有一臉陰鷙的端木硯清。
舒餚館內。
元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條斯理用著御膳房準備的精美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