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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這日,季戈找到林淮問他安排:「你是準備就在家中等消息,還是到考場附近的酒樓茶館之類的地方等候?」
林淮想了想:「放榜之處魚龍混雜,我還是在家中等候吧。」
季戈看了他一眼,取笑道:「莫不是被我當初榜下捉婿給嚇著了?」
林淮哭笑不得:「還真是。當初我孑然一身,被夫人捉回家中尚能以身相許,如今都成了婚,這樣的美事還是留給其他同窗為好。」
季戈被他逗笑:「夫君的嘴皮子是愈發利索了。」
兩人笑鬧一陣,記起了正事兒。
於是將通言叫到面前,仔細囑咐之後,命其前往放榜處探聽消息。
等人走後,林淮拿起了書。
可惜表面再鎮定,也掩藏不了內心的忐忑不安:時間過去一炷香了,他手中的書籍愣是一頁沒翻。
季戈想了想,起了個話題岔開他注意力:「說起來,之前在金陵的時候我怎麼沒在你身邊見過通言?難道是你在抵達京城後,從人牙子手中買來的?但又不像,通言的言行舉止一看就受過調、教。」
林淮回神:「是我在文安侯府時,族叔派來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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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戈林淮正焦急地等著消息,川寧侯府與文安侯府也在等最後的結果。
但他們所有人對林淮此次春闈成績的關注,都不如鎮國公府。
鎮國公府上下從春闈開始就感到焦灼不安,前些日子摔斷了腿,如今只能躺在床上休養的牛曜諸,更是擔心得茶飯不思,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隨著考試時間流逝,牛曜諸的脾氣也愈發暴躁起來。
府上丫鬟小廝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來怒罵摔打,不少人都在伺候的時候受了傷,甚至有人破了相。
偏牛繼宗夫婦只會怪罪下人不夠小心,受傷後不但得不到救治,反倒會迎來再一次的喝罵斥責,連手中差事都會被人趁機搶走,於是府中氣氛愈發緊張。
時間匆匆,很快來到放榜這天。
牛曜諸不好出行,竟將幾個庶弟趕去查看消息。
幾兄弟不敢忤逆父親,只能乘上馬車趕往放榜之處,並讓小廝在前面開路,到人群最裡面占了個位置。
他們深知牛曜諸的脾氣,也清楚當初退婚之時兩家鬧得有多難看,更明白林淮若真考中了貢生對鎮國公府的名聲會帶來怎樣的打擊,故而在等待最後結果期間,幾人一直不停在心中默念——
「林淮可千萬不能考中啊!」
「林淮可一定要落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