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曦低着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挽起自己的左手袖子,将那又长又深的伤口露出来给安庭看。
安庭看着司徒曦左手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瞠目结舌。
“这……刺客伤的你?”
“刺客想把我掳走,我挣扎时,不小心被树枝给刮伤。”
“那还有其他伤口么?”
司徒曦抿着下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安庭皱眉,“你倒是说话呀,还有没有其他伤?”
“我……”
安庭一着急,他连着咳嗽几声,说:“我可以收下你的玉佩,那你要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伤?还有,你认得刺客是谁么?你知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刺客?”
“我不知道谁派的刺客,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
说着,司徒曦就当着安庭的面宽衣解带,安庭乍一看有些愣,急忙问:“你解带子做什么?”
“你不是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伤么?”
“嗯?”
司徒曦将衣裳敞开,安庭看着他布满伤痕的胸膛跟腹部,那一道道陈年伤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
“身为质子,活得自然猪狗不如。”
安庭眼眶微红,手不自觉的抬起,指腹碰到司徒曦那陈年伤痕时,他声音开始颤抖:“这些人,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下一秒,安庭看到司徒曦的新伤口,新伤在腹部的左侧,以伤口的圆孔来看,应该是箭伤。
“这伤口还在溢血,你怎么不包扎?怎么可以任由伤口暴露在外,这样很容易感染。”
“我不想活了,打算来问你为什么还我玉佩,问完我就回去自行了断。”
安庭看着如此悲观的司徒曦,他于心不忍,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你看我都病成这样,我还在努力的活着,你是六皇子,未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什么死不死的,别这么悲观。”
“没人在乎的东西,烂在泥地里都不会有人管。”
“你说什么傻话呢?谁说没人在乎?我在乎啊,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安庭愿意跟你做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说完,安庭立马从司徒曦的手中夺过玉佩,他笑着说:“你看,我收下了,如果你把我当好朋友的话,就好好的活着,不要悲观,一定要乐观向上的活着。”
司徒曦穿好衣袍,走到桃树下摘了一支桃花,他将桃花递到安庭的面前,温柔一笑,“送给你,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安慰我的话。”
安庭接过司徒曦的桃花,他看着一脸忧伤的司徒曦,心想:这司徒曦不会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有了阴影,得了抑郁症吧?看他厌世的样子,是有点像了。
安庭不忍看司徒曦如此,便对他说:“殿下,我因为身体不太好,很少有事情忙,如果你哪天心情不好了,你可以直接到顾府来寻我,我陪你一块儿喝喝茶,聊聊天。”
司徒曦双目放光,不可置信的问:“真的可以么?我以后真的可以找你一块儿喝茶聊天么?”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