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月道原是这样,“所以你们要结伴去良渚?”
纪朴道,“你不去么?”
勾月说不去,“良渚那么远,我去干嘛?”
她想了想,问纪朴道,“良渚是不是到处香车宝马,纸醉金迷?”
纪朴道,“你问我,不如问文大人,他比我在良渚待的时间长多了。”
文渊之不知何时也走到了院中,坐在廊间的石凳上晒太阳,“是啊,良渚很有意思。”
“你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勾月问道。
“被废的臣子,还留在陛下眼前,不是徒留人厌恶吗?”他道。
她坐到他身边,石头被太阳晒得面上温热,“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相国的?”
他算了,玩笑道,“像你年岁这么大的时候。”
勾月觉得不平,都是人,她这个年纪还一事无成,他就已经成为权臣了。
见她沉思,文渊之忍不住笑了,“哪有这么年轻就做宰相的?纵是有,也是人中龙凤了。”
“你不算吗?”
“不算,我方才故意逗你的。像你这个年岁,我才入朝为官不久,就算是后来为宰相,也花了许多年。”
勾月想起自己刚跟踪他那会儿,觉得他简直像是云端的人,她站在泥尘中,仰头见那如谪仙一样的人从云端走下来了,离良渚越来越远了。
“你做错了什么,皇帝才叫你滚蛋?”
文渊之指着不远处摆好的桌子,“肉都烤好了,你不去吃?”
她便知他不想多说此事了,遂不再多问。
莲踌将鸡腿分给勾月,“姑娘多吃些吧,才能快些好起来。”
她忽然自惭形愧,喜欢一个人不是她的错,她为什么要猜忌她呢,勾月拿碗去接,“多谢,闻起来真香。”
刚吃一口就听见文渊之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一个鸡腿就把你收买了?”
她狠狠一踢文渊之。
“啊!”
纪朴捂住某处惨叫,“你踢我做什么?”
勾月连声道歉,“对不住,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文渊之端起碗来,唇角压不住的笑。
嚷闹过后是片刻安静,各人吃各自的,一只鸡不多时便剩下骨架。
听得纪朴吃完嘴里的饭问道,“小文先生什么时候回良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