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宫乱他失了她的踪迹后,总觉心头缺了一块。
其实他什么都有了,可后来数年,人海中再也寻不到她,他才觉得实则自己是一无所有。
他拿自己的命去试探她,看她会不会相助。
她会。
脚下是湍流的水,稍慢些,他便会被卷走,失了性命。
可他愿意一试,他想要知道,在她心里,成为陌生人的他到底能不能让她重新在意。
即使一切归无,从前皆死,此后种种,由此重生。
他要亲手设一个局,请她回到他身边,让她对他动心。
如果默毒不存在,仇恨不存在,恩怨皆了,她或许会爱他吧,跟踪的开始,他便一直坚信。
于金慈客栈拐角相遇,冬日的寒风吹得他瑟瑟抖,她却陡然出现了。
那时他的心狂跳不止,拼命压制,他多害怕自己的心跳会暴露他的小计谋。
谋了数年,只是想要重新再见她一面。
可若是只是一面,他又贪心了。
在寻常堂的高楼上,他看她挥刀的身影,一时间忍不住落泪。
那时他便明白,塔兰已死,此后世间再无人可以拿仇恨束缚她了。
勾月已生,世间会多一个自由人。
他想要再渴求一个机会,能让她与他有个开始。
自幼年起,他便知道如何朝着目标去,父亲还在的时候就这样说过,他想感情也是一样的,如果他能一眼看中她,那他也能顺利得到她,他有足够的兴趣去追溯她的过去。
浅薄的女子只有两面,翻完她的两面便尽揽无余,深沉的女子是一本永远翻不完的古书,纵使读不懂,叫人知难而退,也会令他这样偏好晦涩难解之书的读者沉醉。
当年在大楚王庭,他偶遇教塔兰拳法的师傅赵不凡。
赵不凡眯着眼,打铁累了盘腿而坐,草间被压平,文渊之识趣地将他放在一头的水烟袋送上。
“你这小子,居心不良。”他拿这双过去人的眼睛一打量就知道这个南燕人在盘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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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见笑了。”
文渊之嘴上这样说,脸色却不变。
“赵大人应当知道,晚辈在此地不会久留,若晚辈想要在剩下的时间打动她的心,就得知道诀窍。”
他喷出一口水烟,“唉,还是年轻啊。这男女之情,怎可用诀窍二字。”
“晚辈失言。”
“既是你心中所想,便不算是失言。”
他磕了磕水烟玉柄,“你也算聪明人,知道就算从默毒那里求到了她,她也不一定跟你走,所以要她点头才是上上策。”
“多谢前辈。”
“我并未打算帮你,儿女私情,算得了什么。你拿你那些计谋去谋你该求的吧。”
“晚辈要求的一样都不会少,自然,塔兰也算。”
“唯有真心不可谋,可有人告诉过你?”
文渊之垂下眼眸,“我只知若我喜欢,绝不肯轻易放心上人远离,假使没有开始的可能,我也要去试一试。”
后来果然如赵不凡所言,他越是用尽心机,塔兰就越是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