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萱娘的提示,勾月不多时已来到城外,按辔缓缓沿路打量。
果真看见城外有一棵树上远远便能看见一只红布条子飞着。
打马上前,只见红绸就系在朝南的方向。
她留心去看,转向朝南,是一片密林。
又往前走,越走,树木越高,遮天碧树几乎将阳光全部覆盖。
再往前走,又见一棵树上贴着张黄纸,已经被风吹得烂了,还有半张沾在树干上。
见这黄纸,便又转了个方向,朝西走。
这下倒好,走出了密林,竟是一片荒地。
正愁不知该往什么方向去,已无红绸和黄纸,路便要断了,有个背了个箩筐的老汉从她马前经过。
勾月下意识闭上嘴,一言不地跟在他后面,听见他嘴里嘟囔着什么,却一句都听不明白。
这老汉约莫七十岁上下,那一筐子柴火,少说也有八九十斤,他竟丝毫不觉吃力,行走如常。
跟着老汉一路走,他也不回头问勾月从哪里来,如何会跟到了这里,只顾着闷头走。
等勾月再次抬头,面前是几十个小房子,她下马,将马拴在一棵树下。
一家一家去找。
果然找到了。
有这么一户人家,窗棂上挂了半个葫芦,切开后当成个瓢挂在窗子上随拿随用。
她便叩响了门,心中忐忑。
不多时便有个山羊须,面色白皙的男子前来开门。
见是个生人,上前行了一礼,道,“姑娘从何而来?”
勾月照实说,“从金匮的崇安而来。”
他神色一变,眼中已有几分质疑,仍接着问道,“是借宿吗?”
她道不是,“来寻一人。”
他冷冷道,“还请早些离开吧,我们这里没有姑娘要找之人。”
说着便要合上门,勾月的手比他更快扒住了门,拿出离纤尘的匕,这人一见匕,神色便又变了一遭,添了些喜色。
“山随平野尽。”
勾月不确定,“江入大荒流?”
他关门更快了,被勾月死死地拉着,“前辈等一等先。”
他道,“姑娘不知从何处见到了这匕,不如早日还回去。”
勾月连忙分辨,“不是我捡的,是有人给我。”
他撇了撇嘴,明显没耐心听她胡扯了。
“我说得是真的,是空山派的离纤尘所赠送。”
“一派胡言!”他道。
“你若不信我,何不去问一问他?”
他不吃这一套,“姑娘所说之人,在下并不知晓。”
勾月急躁起来,文渊之等不了她这么久,她已拔出长宁,“说,离纤尘究竟在何处?”
见状他更加确定勾月是敌非友,若是平常,勾月也就慢慢与他周旋了,可如今迫在眉睫,她已经乱了阵脚。
“还不说!”
他道,“我与姑娘素来无冤无仇,不知为何要横剑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