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对着长空,“我也想啊,可是做昭文馆的博士,可以带一个随身服侍的书童。”
勾月愣了片刻,立刻明白过来,他是想要带她一起入宫。
太姚儿也懂了,“你是要将师姐带入宫中,为何?”
勾月并没有告诉她沁索在船上说的话,所以她可能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还要回到良渚这是非之地来。
她心中也在疑惑,默毒为何非要将她逼回良渚来。
杀她一次还不够,还要设局杀她第二次么?
当年落入陷阱,现如今压在心上的疑云越来越重,从宫人告诉她占星台有位草原故人在等她一见,到她看见那熟悉的落款和信物,再到后来她身披红色嫁衣准备做无量宫的贵妃,却见那熟悉的身影从宫中穿过,随手拔剑而出去追踪。
年少时虽知落入陷阱,现在长大了,再回头看那一步步机关,才觉其实每一步都有人算计好了。
默毒纵然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还有当时太皇太后在她出嫁前来了一次,要她从今以后,远离兵刃,不可再入行伍。
她叫她本分度日,在无量宫做好一宫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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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月记得那一日韩澄来过,她看着她的嫁衣笑了,反问她不是讨厌红色吗?为何还要着红?
她说,现如今楚人虽入主中原,可燕化是陛下的命令,楚人出嫁有些礼仪还是按照燕人来。
韩澄不会不知道,可她还是问了。
韩澄那日离开,说了一句,既然你抢走我的,那我也抢走你的。
她向来不讨厌韩澄,因韩澄长了一双极像母亲的眼睛,她看着那双眼睛憎恶,喜悦,恐惧,也并无反感之情,仿佛那是母亲的一颦一笑。
在她起身去追逐炎崖博之时,未等到出无量宫百步,便有宫中羽卫按剑而出,说她意图谋反,刺杀陛下。
她看着炎崖博就在宫墙后一闪而过,心中焦急,顾不得那许多便跟羽卫纠打起来,她以为那是她能杀炎崖博最后的机会,若被他逃了,不知何时还能找到他的下落,他自己送上门,她脑子一热,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后来不知从何而出的私兵渐渐多了起来,直到杀到山间的宫道上,数里之内,尽是残躯,那些人对她忠心耿耿,那时年少,慌忙之中认出了其中有几个是她从前行军的部下,还有一些是往常出入宫门见过的世家子弟或寒门子弟,却并不怎么相熟。
其中一个甚至是当时宣庆长公主的驸马,她与他只有一面之缘。
她记得他叫谢悯,这样的文人,身上的书卷气总能让她想起文渊之,她讨厌将欲望埋在书籍里的人,心思猜不透,自然也不喜欢谢悯。
只是不知谢悯为何要拼死救她于刀剑之下。
当年那些人早已死了,她又恨着默毒和大楚王室这些人,这些疑团就一直存在心头难以解开。
天上突然飞来一只信鸽,文渊之伸手,鸽子便停在他手臂上,抓着他的衣裳。
他打开纸条一看之后便传给了勾月。
太姚儿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勾月便说起他们在雪山遇到伏击。
说到了那几人中了毒,太姚儿忙追问道,“后来呢,师姐杀了他们?”
文渊之叹息,“要是她果真杀了他们,还不至于那么麻烦了。”
“师姐放过了他们?”
文渊之摇了摇头,“她说要赢了就得赢得光明正大。”
太姚儿觉得倒像是她的处事风格,“解了毒,后来如何?”
原来是勾月待他们恢复力气之后再次迎敌,打得焦灼之时,一柄匕似光电飞出,为的莫云应声中剑。勾月顶着风雪上前一看,匕洞穿了莫云的一只眼睛,刺入了头骨,鲜血淋漓。
转身一看,是一个高大,下颌锋利,目光如利剑的冷峻男子。
他拔剑,勾月道,“留他们一命,废了他们武功就是。”此人不听,接连杀了那三人,扒开了他们的衣服。
勾月问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