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可能是带不走整只,只是取了些腹部的肉带走了。
岩羊身旁的脚印让猎人的行踪暴露无遗,勾月顺着脚印很容易的就找到一处山洞。
看起来猎人没想隐藏自己的行踪,他在山洞里面烤着羊,香气升腾到山洞外,弥散到勾月的鼻尖。
长年远离人烟的生活让猎人身上乱糟糟的,身上穿的是兽皮,头乱糟糟的缠在一起,胡子很长,胡乱的垂在鬓边。
勾月轻手轻脚的摸进山洞,看到猎人的模样,她不太确定。
她不太确定山洞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炎崖搏,毕竟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勾月刻在心里的是对炎崖搏的恨,而不是他的容貌。
勾月的心在胸膛里扑通扑通的,仿佛快要跳出来一般。
即便如此,她也要确认此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做梦都想要杀了的人。
“炎崖搏!”
正在烤肉的人听到有人叫自己动作一顿,朝洞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勾月跳出来用自己的身体堵住洞口,一步一步的往里面逼近。
今夜,她和炎崖搏只能活一个。
炎崖搏对突然来的人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头都没抬一下的示意勾月坐下来陪自己一起吃羊肉。
勾月没有那些闲情逸致,杀了炎崖搏,她还要赶回去安葬母亲。
勾月一个箭步上前,长宁已经架在了炎崖搏的脖子上。
炎崖搏也不着急出招,回过头来慢慢的把挡在脸上的头撩开,露出那张在虎头峰被吹得沟壑纵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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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丐叔?”
眼前的人比在赤水城的时候又沧桑了些。
不过勾月识得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跟自己差不多的,流露出仇恨的眼睛。
她没想到能在雪上上碰到丐叔,有点不好意思的把长宁收起来。
山洞的一口小锅里煮着的酪浆正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炎崖搏把锅里的酪浆一分为二,把碗里的递给勾月,自己则直接用锅喝起来。
“怎么到雪山上来啊?”
“来找一个人。”
勾月端着碗吸溜一口酪浆,是甜的?
满口的甜腥味儿让勾月差点把嘴里的酪浆都吐出来,只不过碍在丐叔就坐在对面,还是眼睛一闭咽下去了。
炎崖搏问道,“找什么人?”
勾月不瞒他,淡淡的回到,“找一个仇人。”
甜酪浆奇怪的味道还在口腔里回荡,勾月很确定自己从来没尝过这种奇怪的味道。
咽下去之后却觉得熟悉。
“丐叔是中原人士?”
勾月在寻常堂的时候,有几个师兄是南方的燕人,他们几个人喜食甜口,勾月觉得没准这甜酪浆也是燕人才有的习惯。
仔细想来好像又不对,中原地区又不放牧,少食奶制品,酪浆是草原的特产,中原人是吃不惯的。
没等勾月把其中的关系理顺,丐叔便答道他不是中原人,是个地地道道的草原人。
火堆上的岩羊肉滋滋作响,丐叔切下一块儿来递给勾月。
他身上穿的兽皮没在袖口处做缝合,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腕上。
勾月不吃羊肉,便伸手谢绝了丐叔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