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宜蘭請你幫忙替尋芳樓的姐妹畫畫?」
「你怎麼知道?」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你要是不想她們天天來吵你,鬧你,你今日就跟我去。」
莫瑛盯著他那張無賴的臉看了一會,「我怎麼會交上你這樣的朋友?」
薛書堯是個實實在在的紈絝子弟,他和莫瑛到尋物坊喝茶閒聊,看中我貨架上幾件年代有些久遠的舊物。他不是真心想買,只是一時興起,估計買回去把玩幾天後就扔到一邊,我自然不能賣給他,於是不客氣地回絕:「這些東西,多少錢都不賣。」
他不以為然:「有錢也不賺?真是不理解。」
「婆婆從來不缺錢,」白澤從外頭進來,「她缺功德,你要是願意將自己身上功德給她,想要什麼你儘管拿。」
「什麼功德?」薛書堯看看我,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莫瑛。
他的功德和業障一樣稀少,沒做過什麼好事,也未曾作惡,這樣平庸的人我並無多大興,「他身上那點功德我還瞧不上。星君讓你來找我?他考慮得如何?」
白澤用手比了個「八」,說:「星君說這個數,不能再多了。」
我沉默,白澤也沉默,等我最後的決定。
薛書堯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古古怪怪,莫瑛,他們什麼意思,你聽懂了嗎?」
莫瑛搖頭。
我看向店外,今日春光晴暖,鶯鳴啾啾,我說:「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出去走走,踏春遊玩。」
白澤問:「去哪兒?」
薛書堯提議:「不如去西河乘船?」
我說:「好,就去西河。」
西河繞著籩洲濟源山腳自北向西南而流,河面寬兩丈有餘,西河一側是蔥蔥的濟源山,另一側是築起的防汛岸堤,堤上種了不少楊柳,柳條垂落水面,隨風而盪,漣漪微動。
乘畫舫時恰好遇見薛家另外兩位姑娘,還有一位俊朗的年輕公子。
薛書堯上前說:「大姐,二姐,你們也出來了?」
薛書懿說:「是啊,今日天氣好,出來走走。」
相互介紹過後,那位年輕的公子正是與薛書懿定親的鎮遠侯小公子謝少淵,他們二人並肩而立就是一對壁人。
一行人登上畫舫,舫中已準備好酒菜點心,幾個人圍桌而坐,說說笑笑,竟然絲毫沒有生疏之感。
薛書菀生性內斂,言語很少,趁著眾人興奮聊天之際,她去了船頭吹風,莫瑛見她離開,想起那三幅畫就也跟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