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陽想,這個人好壞啊,這麼壞的人除了段墨寒還能有誰?
為什麼死了還要聽到段墨寒在罵他,真的好生氣啊……
勞斯萊斯在馬路上飛奔疾馳,段墨寒緊緊地抱著溫陽,他的額頭上有兩道被重物砸傷的血口子,脖子和手上布滿了被刀片割出的傷痕,雖然已經結痂了,看著也很觸目驚心。
「溫陽,你他媽要是死了……我……」段墨寒手發抖地碰了一下溫陽冰冷的臉頰,眼底是一片血紅,「我不允許你死,不允許!」
段墨寒不知道自己內心翻湧而上的恐懼,還有一抽一抽的疼痛源於什麼,他只知道,他不想讓溫陽死。
司機把油門踩到了底,用最快的時間把溫陽送到醫院,看著溫陽被推進急救室,段墨寒就像是丟了魂一般靠在牆壁上。
溫陽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才醒了,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他還以為自己去了天國了。
「溫先生,你醒了?」
溫陽木訥地看向護士,乾燥的嗓子就像是磨砂紙一般的發澀,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護士激動地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沒有死,被救回來了。我現在就去叫王醫生過來,你等著。」
護士前腳剛走,站在門外的保鏢推門而入,他走到病床前,彎下身湊到溫陽的耳邊,「溫先生,老爺讓我告訴你,你這條命他暫時不要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心裡應該有數。」
保鏢說完,朝著溫陽禮貌地彎下身,「祝溫先生早日康復。」
直到保鏢離開,溫陽才真的相信自己還活著,重生的喜悅讓他無心去顧忌保鏢威脅的話語,眼淚順著眼角往外滾落,他和個孩子一樣哭起來。
接下來的一個周,溫陽很積極的接受治療,醒來就看書學習,每頓飯都吃的飽飽的,傷口很快就癒合結痂,白皙的小臉上又有了淺淺的紅暈。
這天早上六點,病房的門被推開,這個時間點是燕聞名給他送飯的時間,溫陽和往常一樣看向門的方向,等著和燕聞名打招呼。
當看到來人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段墨寒就像是站在黑暗中的修羅,整個人都很壓抑幽暗,眼眸中的寒冷令人不寒而慄。
「溫陽,我真是高看你了!」段墨寒走到病床前,伸手揪住溫陽的衣領,把人拉到身前,「把你關起來,你就受不了了?就自殺了?」
溫陽跪在床上,瞳孔畏懼地看著段墨寒,他好想告訴段墨寒真相,可段明的警告他又不敢無視。
「與其和條狗一樣沒尊嚴的活著,確實不如死了好。」
溫陽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知道這樣會惹怒段墨寒,可他沒有合理的理由去解釋,只能這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