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人口千万,能让我萧某佩服的只有一个,便是荆王殿下您!
殿下!您是真正的好汉子!萧某今日便借花献佛,敬您一杯。”
萧烈说着便伸手去拿赵楫带来的酒瓶。作为游牧民族,契丹人十分好酒,而且认为英雄好汉也必然酒量惊人。
“呃!酒便算了吧!实不相瞒,赵楫今日来找萧兄是有事相求。晚上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沾不得酒。他日若是有缘,再与萧兄共醉。”
赵楫哪敢喝酒?以他的酒量,只需一杯烧酒就能让他不省人事,如何还能去杀李善庆复仇?
“噢?我正奇怪殿下为何夜晚到此。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能帮的萧某一定尽力。”
“我观萧兄气度不凡,英武过人,乃是豪迈的好男儿,有些话我便直说了。”
听得赵楫夸奖,萧烈微微点头,颇有知己之感。却听赵楫续道:
“萧兄既为使节,可听说过汉朝定远侯班的故事?”
“班?殿下是说……”
萧烈惊道:“您这是要……借刀杀人?”
“萧兄何出此言?这是对你我双方都有利的事,应当叫做同心协力的合作,如何能说是借刀杀人?”
既然萧烈一点就透,赵楫便单刀直入,直接进入了主题。
“不错!我与金使之仇不共戴天。然而萧兄,你扪心自问,杀死金使受益最大的难道不是你们辽朝么?”
“我们辽朝,唉~!”
萧烈一声长叹,无精打采的道。
“四殿下!您实话实说,您觉得我大辽如今境况如何?”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赵楫并不避讳,实话实说。
“不错!既然如此,我即便刺杀了金使,又有何益呢?徒然得罪宋朝君臣,又于国无补。只不过帮了殿下您的忙罢了。”
萧烈无精打采的道。
“怎能说于国无补?”
赵楫肃然道。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国朝之于我等,便如父母之于子女。身为子女,岂能因为父母病入膏肓便弃之不顾?必是但凡有半分希望,也要用出全力,尽力挽救。
辽朝自唐末立国,历来豪杰辈出,其享国还长过我大宋。如今虽看似穷途末路,焉知不会柳暗花明?
萧兄身为大使,又岂能轻言放弃?”
听得此言,萧烈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再无半丝酒意,正容道:
“殿下金玉良言,萧烈受教了。殿下见识高远,远在萧烈之上,今夜该当如何行事,我和手下人众全听殿下安排便是。”
“如此甚好,便让咱们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在史书中留下你我名姓!”
说动了契丹人,刺杀的成功率大大增加,赵楫脸上终于露出也一丝笑容。
因着这番话,萧烈打开心结,重新找到了奋斗的目标,也颇为振奋。伸出手来,与赵楫的手牢牢握在了一起。
“殿下豪气,今夜必能马到成功,只是萧某还有一事不解。殿下方才言道,与金使不共戴天。然而据我所知,您与金使不过有些小过节,却是如何结下大仇的?莫非……”
萧烈说着说着,心中一动,却已自己想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