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嗷了一声,双爪按在脸上阻住他的靠近,爷有些尴尬,仙确实是成了,但是好些仙法都不大会,变个金元宝没变出来,爷都眼前一黑厥过去了。
阿伦大概真通猫语,也不知是不是从爷一张黑漆漆的猫脸上看出了尴尬,只哂笑一声,没再让爷自证是个神仙。
爷跟他聊了会儿也累了,后爪蹬了两下,他便意会的放下我,摸了两下我的脑袋,而后离去了。
傍晚时,阿伦把爷接回房间,那只情了的母猫早已被小圆赶了出去。但猫走了,味道还留着,弄得爷浑身不自在,趴窝睡了会儿。
再睁眼天已大黑,爷不知道怎地,竟然钻进了床底,这里母猫留的气味浓郁,呛得爷浑身难受。
到这会儿,爷还没现,爷竟然没办法完全控制住这个猫身,爷就是个蠢驴了!
想来这猫身确实是只小猫,爷鸠占鹊巢了些时间,难怪随着猫龄增长,爷总是各种犯困,大概这小猫长大,想要抢回身体控制权。
我缩在床底内心凄凄,想再如此这般坐以待毙,爷某天睁眼可能就要变成一堆猫崽的亲生父亲。
我在床底磨了下爪子,被母猫气味呛得难受,赶紧往外钻去,猫头才钻出,被人一手拎起,拎到了床上。
三更半夜,阿伦竟没睡着,在黑漆漆的屋内与我对视片刻,后眯了下眼睛,把爷塞进被子里。
爷被这被子纠缠片刻,再探出头时,见这人从屋外提了几根木板进屋,蹲在地上一言不地“铛铛铛”把木板一块块地钉在了床沿,直到把床底的入口全都堵上,他才扔了锤子,沉默地地上蹲了许久。
屋外天刚破晓,院里小圆养的鸡也打起鸣来。
就在爷疑心这人蹲久了,腿麻起不来,他突然轻笑着来了句:“怎么,还真惦记母猫呢。”
我嗷了一声,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不可能对一只猫有什么想法的,千怪万怪,还是得怪他把我囚在这猫身身上。
阿伦撑着膝盖站起身,慢腾腾地坐上了床,他手掌支着额头沉默地坐了会儿,不知脑子里想了些什么,又慢条斯理地微笑道:“你倒也别急,待事情了了,我自会送你一屋母猫,让你儿孙满堂。”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日后你的子子孙孙,我都替你养了,保它们衣食无忧,当这世间最尊贵的猫。”
“……”爷惊了,被他这豪言壮语弄得脑子半天不转,爪子在他被子上刨了好半晌,最后从床上跳下,回自己窝里睡去了。
竖子胡言!爷是个神仙,岂会跟猫生子,又让子生孙!
实在不得已在这猫身里同母猫生了小猫,也必是把母猫和小猫一起带回天庭,当不了亲人,也可当灵兽养着,岂需要他来照料?
因小圆的严防死守,这院内我再没见过一只野猫,只是夜里常听见野猫哀啼,搅得我心神不宁。
某个我困倦到睁不开眼的午后,这破屋里突然鱼贯入了几人,“铛铛”就跪在了正在晒小鱼干的阿伦身前。
爷睁开眼睛扫了一眼,最前站着的来人身上带着血气,长得气势汹汹,手上应沾了不少人命,我晃了晃尾巴,复又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间听见断续聊天。
“殿下,大殿下已经……陛下已几日未见……”
“此时正是……”
听着像是在说些非同一般的大事,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尾巴又晃了两圈,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小圆再把我从院内窝里抱起来时,已然天黑。阿伦和突然进屋的那群人都离开了这个破院子,小圆抱着我往屋内走,见我睁眼边走边解释起来:“小猫爷,先生有事需离开一些时日,让我们在此处等他回来即可。”
他解释完后,又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还要特意给猫留话……”
我在他怀里晃了晃尾巴趁着阿伦不在,爷必然要逃出破屋,从这猫身里逃脱恢复真身。
爷的计划虽不完善,但第一步总要迈出这个有奇怪禁制的破院子。
我在屋里屋外晃荡了好些天,勉勉强强估算出这禁制的大小来,正待寻找有没有漏洞让我钻一钻之时,之前见着那花狸母猫竟大着肚子在我屋顶上嚎叫。
爷仰头端详片刻两片肉结下的因果。
这是要让爷喜当爹啊!
【作者有话说】
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