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戟喉頭微微滑動,覺得這暖房裡越發悶熱。
「嗯,進來吧。」他聽到自己的嗓音有些暗啞。
謝知筠已經換下外衫,只穿了件窄袖長衫,她快步而入,繞過屏風就看到背對著她的男人。
衛戟長發披散,全部落於浴桶之外,在一片氤氳的水汽里,竟有意思的綺麗魅惑。
謝知筠來到浴桶邊,看到凳子已經放好,便乾脆落座。
「忙了好幾日,是得歇歇了。」
謝知筠同衛戟閒話家常。
她覺得傅邀月的話不無道理,除了剛成婚的時候,她其實也沒那麼怕衛戟,甚至到了如今,兩個人已經能通尋常夫妻那般和睦相處了。
謝知筠如此想著,不由有些出神,直接舀了一瓢熱水,劈頭蓋臉就澆在了衛戟頭上。
衛戟:「……嘶,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謝知筠手忙腳亂扔下瓜瓢,有些慌張:「燙著了沒?」
她起身彎腰,就要去看衛戟,此刻衛戟也仰起頭,想讓臉上的熱水滑落。
兩個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對,就連呼吸就糾纏在一起。
衛戟看謝知筠紅彤彤的臉,看著她眼裡的水汽,不由伸出手,在她腦後輕輕一按。
一個滾燙的吻就落到了謝知筠的唇上。
謝知筠的氣息被他全部奪去,這一瞬間,她也覺得這暖房過分悶熱了。
唇齒交融,春來芳好。
直到謝知筠幾乎都要喘不過氣,輕輕拍了一下他結實的肩膀,衛戟這才放開她。
謝知筠忙往後一閃,坐回她的小板凳上,嘴裡念他:「沒個正經。」
如此說的時候,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沒有忽略嘴角的笑意。
傅邀月又說對了,她只是厭惡那件事,她並非厭惡衛戟這個人。
若是當真厭惡他,她不會讓他如此親近自己。
耳鬢廝磨,唇齒相依,被翻紅浪。
想到這裡,謝知筠覺得更熱了。
她狠狠拍了一下水桶里的水,飛濺的水花又落在衛戟的臉上。
再度燙了他一下。
衛戟:「……」
夫人到底是怎麼了?
「夫人,為夫真的錯了,」衛戟委屈巴巴,「雖然不知道錯在哪裡,但請你消氣。」
「那桶水真的有點燙,再燙兩次,我就要掉毛了。」
謝知筠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她往那桶里兌了點冷水,重給他潤濕頭髮。
「你又不是狗,掉什麼毛?」